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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糜糜春宫深(05)
级别: 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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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3-08-07  
来源于 长篇 分类

糜糜春宫深(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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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还是记得师傅的吩咐的。
秦月莹觉得这是个试探试探她心意的好机会。
她并不作答,反问:“四儿,你是想以后到了年纪风风光光出嫁,还是留在我身边做个独当一面的女官?”
“奴婢没想过这么多。奴婢只觉得,跟在长公主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就很快活。”四儿诚实的道。
这是真心话,连爹娘都说,在公主府的日子很快乐,比别的侯府国府家,或是在宫里都要快乐。
秦月莹却只当她是想做女官了。
因为她的身边不缺端茶倒水的闲人。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提点提点四儿。
“你问吧。”
四儿十分小声道:“长公主,您……您为什么要帮助兰嫔娘娘……那种事呢?”
秦月莹笑了笑,一时没有说话。
正当四儿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过僭越,惹得长公主不快的时候,忽而听得她道:“四儿,你难道真的以为,兰嫔心中不清楚皇上看上她什么?”
“是她的母家。”四儿其实是明白的。
“是啊,叶家这么有钱,又千方百计将女儿送进宫里,代表他们是有意孝敬皇家的。只是如今商贾在国内地位底下,纵然皇上颁布了新政明令废止重农抑商之气,多少年来却收效甚微。皇家与叶家明着来往,难免遭人话柄。但是眼下,就有个现成的机会……”
四儿瞪大了眼睛:“什么机会?”
秦月莹不接这话茬,反而问她:“你知道我们公主府在外头的铺子、收租子的田地,一年下来统共能营收多少钱?”
这是四儿熟悉的。
她立马道:“顺利的年份里,一年能有个七八千两吧。”
“那你知道,北境如今战火将起,到真打起来的时候,一天,边境能烧去国库多少银子?”
四儿怔住,这个她是真不知道。
“五年前我们同南海国打的那场仗,都只能算小打小闹,然而那时候边境一天烧掉的军需物资,是这个数——”
她伸出手,比了个四。
“四百两?”四儿睁圆了眼。
她一个月月银还没有十两银子。
“四千两。”
“有……竟有这么多!”四儿惊住了。
若不是长公主今日同她随意聊上几句,这些事情,这些数字,是他们小老百姓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
她忍不住感慨:“那岂不是边境打一天,能烧掉我们公主府半年的营收?”
秦月莹勾唇笑了笑:“四儿,你想事情,又怎能这么天真?”
“若不是有人替你挡在前头,突厥人一路杀进京城,天下改姓,咱们素云居的衣裳还能卖给谁?”
四儿点点头,有些悟了。
“长公主,原来您是为了驸马爷。”
提到那个人,秦月莹猛的一拍扶手:“你可别瞎说!”
她会关心他?除非他死了!
秦月莹睁开眼,面色有些羞红。
“我帮兰嫔,那也是帮皇上。皇上有意提携商贾,若是有了叶家资助军资之功的先例,上行下效,于君于民都是一件好事……关……关那个人什么事?”
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太多,四儿花了好久才慢慢消化完,自然没留意到最后那句磕巴。
她皱着眉头想——兰嫔?皇上?商贾?军资?帮……?
这究竟是谁帮了谁?谁又在被帮?
算了,她还是端茶倒水吧。
仪仗又行了一段路,快至宫门前,一路无话。
四儿正想着事情,忽觉手臂被人碰了碰。
碰她的那只手白皙如玉,上头还带着缀满宝石的甲套。
四儿甜甜笑着:“怎么了,长公主?”
没人说话。
“长公主?”四儿有些奇怪,抬头向上一看。
秦月莹东倒西歪坐在凤辇上,头贴着扶手一晃一晃,双目紧闭,满头冷汗。
可这模样,绝不是睡着了。
“长公主?!”四儿惊呼,“落轿,快落轿!!”
===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一个好网站,都在这连载:魔爪阅读网(MOZHUA.APP)
十月二十二,夜雨。
全皇宫的人都知道长公主和皇上大吵一架,后来晕在了出宫路上。
竖着进宫横着出来,实在太惨烈了些。
☆、等到了五月五
夜雨淅淅沥沥扰得她心烦,秦月莹睁开眼。
“几时了?”
“过子时了。”
仪兰在黑暗里回话。
她一语毕,又忍不住规劝:“主子,这时候醒了,恐怕白日里就没有好精神了。您……您不如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只管睡到天亮,到时候有奴婢叫您啊。”
“掌灯,拿书来。”
不容拒绝的语气。
仪兰叹气。
屋内渐渐亮堂了,她一脸的担忧也渐渐清晰。
秦月莹靠在床上不说话,自顾自拿了一本很没营养的话本子消遣起来。
“主子,四儿那丫头,她……”仪兰咬了咬唇,“奴婢自作主张罚过她了,暂不要她在您身前侍奉。您自己也是,怎由得她问东问西,平白伤神……”
秦月莹嘴角挂着淡笑:“她不问我,难道我就不伤神了么?掩耳盗铃不可取。”
仪兰不说话,她知道这是长公主在为四儿转圜。
“我希望到最后,我身边都是机灵衷心的人,衷心到能在两难之时,义无反顾的选择我。”
秦月莹翻了一页,忽而朝仪兰露出一个笑容:“仪兰姑姑,我是不是很自私?”
仪兰摇摇头,不说话。
却在目光触及到她惨白的唇时,堪堪落下泪来。
===
长公主被皇帝气得抱病叁月,一步不曾踏出公主府。
随着辛、凤二位将军的捷报源源不断递进宫中,朝堂和民间的言论都渐渐倒向长公主。
京中妇人们无不怜悯——夫君身负重任连夜北上,指不定哪天就马革裹尸还,自己虽然出身天家,可惜爹不疼娘不爱,还要遭受唯一血亲兄长的频频冷眼。
看来当朝长公主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皇帝迫于压力,批下一箱一箱的珍稀贡品与财宝进了公主府。
当然,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犒赏凤大将军的意思。
朝臣们很满意,陛下赏罚分明,终于不再当他们是累不死的牛了。
人民群众很开心,这段流传数年的天家兄妹恩怨故事,大概会因这六十六担金银珠宝落下一个圆满结局。
最后,长公主没有辜负全京城上下的殷切希望。
在众望所归中,她小手一挥,将这六十六担财宝——包括驸马的那部分,一夜之间挥霍一空,宣布要将自己家扩建成史上第一奢靡的公主府邸。
甚至,她自己还添了点儿。
工程图定下了一年有余,连施工队都早早请人找好了——这完全是蓄谋已久。
就等皇上的赏赐和驸马的血汗钱到位了。
外头还在打仗,长公主却在京中过着如此骄奢无度的日子。
虽说皇帝的赏赐给了谁也拦不住人家怎么用,可——这也太光明正大了些。
此般肆意做派,令京城上下唏嘘不已。
皇上怒不可遏,又下令禁足长公主一年。
这回是将她禁足在将军府。
因为这道指令下来的时候,公主府的墙都被施工队推平了。
===
小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这段时间里,前朝与后宫都发生了许多事。
右相骆凯歌的嫡子骆烨然查抄龙翔赌庄办事不利,致使庄内燃起大火,皇上削去他的六品护京副督办的职,取消了他叁年之内入仕为官的资格。
然而但凡有些实权的朝臣,都对这背后的猫腻心知肚明。
骆凯歌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儿子,没少在圣上面前下功夫。
骆烨然引爆了龙翔赌庄底下的火药库——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可皇上的偏袒之意未免也太过明显。
先是对外谎称“燃起大火”,绝口不提军火之事,又对这件事的直接关系人就这样轻拿轻放了去。
区区叁年不入仕,又算得了什么?
叁年之后,骆烨然依旧还是右相骆凯歌的儿子。
他想平步青云,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锅不能无人来背,皇上将这件事的怒火,悉数平摊到右相一派下面的几个小臣身上。
流放了两个,抄家了叁个。
据悉,这里面多半还是因为皇上当时刚和长公主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
与之相对的是,为了安抚骆党,圣上又在百官面前亲口下旨,封了右相骆凯歌兼任太傅一职,位列叁公。
如此,这位两代老臣手上的权柄,放眼整个朝野也是无人能及。
后宫里,皇上新封了一位兰妃娘娘,正是原先不大受宠的兰嫔。
原因无他,只因这位兰妃娘娘肚子争气,有了身孕。
皇上子嗣不济,偶尔能得一胎都是天大的喜事,更不要提兰妃娘娘的母家叶家在此次对北战役中屡屡捐献军资,引得龙心大悦。
自辛将军的嫡女儿辛安入宫封了颍妃独得圣宠,朝中不满此情形之人早已比比皆是。兰嫔一有身孕,言官们纷纷上谏,劝皇上提她的位分。
后者从善如流,也就这样应允了。
后宫多了一位兰妃,之前颍妃、皇后针锋相对的局面也就不复存在,叁足鼎立,倒也逐渐安定下来。
很快的,庆苍与北境的战事进入尾声,两个月前,天子下令凤、辛二位将军班师回朝,大军已在路上,秦月莹被关在将军府,亦是百无聊赖的等着。
皇上不让她出将军府,她便也真的赌起了气,一步不曾踏出,整日在府里换着戏班子来唱。
这样的日子虽闲适,过久了却也觉得有些无聊。
秦月莹发觉,她还是有些思念驸马的。
不是想他的人,是盼着他带着大功凯旋。也许到时候皇上一高兴,也能顺带将她的禁足给解了。
她等啊等,还没等到驸马班师回朝,先等到了五月五——端午。
☆、罗成叫关
突厥人发来降书,使臣也已在入京途中。虽事情还不算尘埃落定,但也是近叁年来举国上下最大的喜事。皇上龙颜大悦,下令大赦天下,又要在永安河边设宴大办端午节,宴请后宫诸位嫔妃与众王室宗亲。
自然,还在禁足中的长公主,也得了圣上额外开恩。
这场端午宴的规模制式,比叁年前那一场还要更甚一筹。
皇上不仅遍请皇室,临了时,还将京中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悉数请来了。
端午这天,永安河边的角楼望楼乌泱泱坐满了人,随手一指,个个都是在京城内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酒过叁巡,龙舟鼓起。
河面水波粼粼,河上号子震天。
宫妃们各怀心事的陪伴在皇上左右,几位王爷俱已成亲,皆有佳人在侧。
坐在这层楼的人里,唯有在角落的长公主形单影只。
无人理会她。
不知何时,楼内传来男女之间的低语和调笑,一阵夏风吹散了秦月莹脑内的淡淡酒意。
她一抬头,见她的好皇兄不知何时搂着一位仙姿玉色的美人在侧,而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瞥向自己。
秦月莹了然一笑。
细一看,他身侧的美人,可不就是许久之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兰嫔娘娘么?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位分了?
鼓声渐熄,几尾龙舟驶向浩浩天际,离开了人们的视野。
年轻帝王与皇室诸位举杯共饮,侃侃而谈。亦有人壮着胆子起身敬酒,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觥筹交错之间,楼内众人忽然听到入口处有人大呼:
“皇上——放我面见皇上!北境有急报!军情急报!”
秦景同被人搅了好性质,气的一摔杯子,冷声道:“将人带上来。朕倒要看看是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此时此刻来报!”
大内总管费茂徳带上来一个小兵,一身脏乱,满脸泥污,惹得厅内众嫔妃纷纷蹙眉。
小兵拜了叁拜,叩首跪在地上。
“说。”
帝王声音清冷,透着浓浓不愉,大有一个不高兴就要砍人的气势。
那小兵咬咬牙。
“启禀皇上,是凤将军……凤将军……”
“说!”
“凤将军……在归京途中——殁了!”
厅内众人无一不是神色一凛,连软塌塌倚在皇帝身边的叶绮兰,此时也坐直了身体。
“你说什么?!”
秦景同面上的神情随即变得狠厉。
啪的一声脆响,青花瓷制的酒壶在堂下人的脚边碎裂。
“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卒,也敢在此谎报军情?”
“传朕旨意,将此人拖下去——斩立决!”
秦景同伸手直直指向跪在地上的小兵,目眦欲裂,手背绽出青筋。
凤辛大胜的消息仿若还在耳边,可队伍还未入京,就听得其中一位没了。
这怎么可能?!
眼见不远处的侍卫朝小兵走来,费茂徳急得掌心直冒汗。
若真让皇帝在群臣面前杀了人,岂不是让他自己给自己戴上一顶暴君的帽子?
他猛的一踢脚边的小兵,恨声道:“你得了谁的令提前入京回禀,凤将军又是怎么出的事,还不一一交代清楚?”
小兵倒在地上,又匆匆爬起,恰到好处的让众人看见他一脸悲戚。
此刻他看见自己脚下一地酒液,如梦初醒般拘起一捧,胡乱在左臂袖章上抹了抹。
火凤涅槃的图案显露,一看颜色可知,此人是凤将军营内的亲信。
秦景同的神色凝重起来。
那小兵磕磕巴巴:“回……回禀皇上,叁月前,辛、凤二位将军攻打北境哈赤城,原定下前后包夹之计,不料行军一半,凤将军忽然放言不屑守城大将勿伦那点武功,他偏要单刀赴会,说罢就自己去了。后来勿伦果真被斩,凤将军亦身负重伤,开膛破肚,军医抢救两天两夜,这才匆匆捡回一条命来。”
“可,可……回京途中,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致使伤口崩裂。酷暑炎热,凤将军不幸感染,就……就这样去了!”
他说罢又是重重一拜:“皇上明鉴,在下绝无半点虚言!此事关系重大,是辛将军遣我来提前禀明皇上——凤将军的棺椁,后天就该随部队一同入京了,请皇上拿个主意,是否要发丧啊!”
秦景同的脸,随着堂下之言,一度一度变得惨白。
事情说的这样详尽,棺椁又即将入京,这条死讯,多半是真的。
是真的。
那个骁勇无双,不可一世的凤关河,就这样死了!
龙船从永安河绕行一周,又从水天一色处驶回岸边楼前。
楼外依旧鼓声震天,楼里却无一人再去关注这场龙舟赛的结果。
许久之后。
“行了,你下去吧。”
秦景同挥了挥手,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费茂徳松了口气,匆匆将这楼内的无关人等清了出去。
楼外鼓声熄了,楼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河对岸的远处,大臣们坐的那栋角楼前面,传来戏班子吱吱呀呀难以辨别的细微唱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角落那个独坐着喝酒的红衣女子身上。
长公主自开宴时起就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现下已是喝得双腮粉红,满眼迷离,方才的话,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
她看的方位,正是远处那支戏班子。
最后是颖妃先耐不住了。
她看向角落,一脸关切。
“长公主,你要节哀。”
秦月莹亦回头与她对视。
她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掐着嗓子道:“颍妃娘娘,你也是呀。”
辛安的脸色霎时变得不大好看。
她看向主位上的年轻帝王——在这里的这许多人里,唯有他有权力帮自己做主。
秦景同的心思,似乎也与她一样。
他眼中对这个妹妹的失望,谁都读的懂。
半晌,他开了口,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费茂徳,安排下去,替凤将军——发丧!”
一句发丧,将众人从端午的节日气氛中彻底拉了出来。
他们忽然醒悟。
庆苍国就在眼前损失了一员大将,他们,这节,如何还能过得下去啊?
看来今年这场端午大宴,只能与叁年前一样不了了之。
这时,长公主喃喃的哼唱声响了起来。
她的声音凄楚悲凉,字句含糊没个语调,与哭声无异。
众人都以为,长公主疯了。
她的驸马死在边关,她却在这里喝酒唱曲。
只有出身商贾之家,泡在蜜罐子里长大,见惯唱念做打的兰妃娘娘,听懂了她唱的是什么。
“千言……万语,话难尽,血于袍短……”
她唱的是——《罗成叫关》。
===
一个求生欲极强的PS:先扔一个经典假死梗,下一章就回来
放一个百科:
罗成叫关:故事见于《说唐全传》第六十回紫金关二王设计,淤泥河罗成捐躯。叙唐初,齐王李元吉争夺王位,将秦王李世民诬陷入狱。李元吉为翦除李世民的心腹,借征讨苏定方之机,荐罗成为先锋。罗成得胜归来。李元吉为加害于罗成,逼令罗成再战。罗忍饥苦战后返城,李元吉紧闭城门不准进关。罗成无奈,咬破手指作血书,嘱城上守关义子罗春转奏朝廷,复只身力战敌兵,终因马陷淤泥河,被乱箭射死。
☆、荒唐
今夜仿佛是入夏以来最凉的一夜。
凤府四处白绢高挂,已被浓浓哀戚之色笼罩。
玉蟾当空,一道身影绕过重重警卫,从一旁的集首山上潜进了凤府最后头的明月楼。
分明是如狼般劲瘦的身躯,却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落下时,连一片树叶也不曾惊起。
外院侍卫里头五感最灵的小五,也只有轻轻一瞬觉得不对。
他回头看去,身后已是如常。
“别瞅了,将军没了,全京城对咱们府都是避之不及,大半夜的会有谁来?”一旁的同伴搓了搓手,拿了个包子递到小五眼前,“趁热吃吧,长公主可怜咱干的体力活儿,虽是荠菜馅儿,但拌的是猪油,悄加了肉沫星子的。”
小五接过包子,叹了口气:“将军英武一生,可惜……无后啊!”
同伴也不说话了。
小五自顾自的又道:“也不知长公主新邸建成之后,还用不用的上咱们?若让我守着空空如也的将军府,那也行,但若让我走,我却不知还能去哪了。”
同伴点点头,深以为然。
===
凤关河的将军府,背靠集首山,中有桂月湖,湖心一座小小的岛上,筑起一幢白墙青瓦的五层小楼。
也就是明月楼。
此处实在是京中为数不多的闹中取静之地。
明月楼四面环水,仅以一条细细的栈道与岸上连通,若想从别处进来,只有从集首山的半山腰以轻功凌然而下。
可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湖岸边的布防。
因这地势,明月楼并不需要费心布置太多护卫,就已绝对的安全。
而此时此刻,绝对安全的明月楼顶上就坐着个人。
这里的一砖一木都由他亲手设计,无需太过刻意,他就知道该以何种姿势坐在屋上,让飞檐恰恰隐住他的身形。
夜色苍茫,他看着沉静静的湖面——那里隐隐映出小楼的倒影。
第五层楼,透出幽幽烛光。
他们仅仅是一层砖瓦之隔。
他猜的没错,她就在这里。
不是因为明月楼是府里最安全的地方,而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她一向是最怕热的。
湖中心的这份清凉,她抵御不住。
可他实在不该来。
以他如今的身份,知道他活着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连陈默,他也是没告诉的。
可……
本是回府取一样东西,一见了她在这里生活的痕迹,他就走不动路。
他忍不住,又出城绕去了集首山上,顶着莫大的风险摸到了明月楼。
凤关河垂首,看着檐下那扇大大敞开的窗户,眉眼都柔顺下来。
有多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罢了,罢了,这种境况,他不敢奢求太多。
近乡情更怯,只要他自己一人知道,他们是在这样短短的几丈距离内,一同呼吸着,这样……这样就很好。
===
月亮东沉,那间小屋子里的烛火又暗了暗。
这是要睡了。
凤关河微微失落之时,心中又酝酿起大胆的念头。
她屋里向来是没有侍女陪寝的,那么只要等她睡熟了,也许他可以偷偷摸进去……
偷偷看一眼她,只要一眼……
他的脑子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欲壑难填,他应该就此收手。这是饮鸩止渴,只会将后面的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是他的心,偏偏就是想见她。
不顾任何险阻。
不该来的,他实在不该来。
迟疑间,他听到底下的人儿在床榻上翻了个身。
他的唇角不自觉有了笑意。
接着是一道极低的、细碎的呢喃呜咽。
“呼……嗯……”
好熟悉的声音。
曾在他的梦里百转千回,甜腻得他四肢百骸都要化了。
凤关河全身都僵硬起来。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做这种事?
荒唐!
可他是知道她身上那些秘辛,他十分清楚,她根本克制不住。
正因如此,他……
更想看一看了。
凤关河屏去呼吸,暗夜中,女人的轻喘更加分明的落进他耳中。
他不禁想起自己离京之前与她在飞泉山庄消磨过的那短短几日。
荒唐……可不就是荒唐吗?
他脑子里甚至禁不住的想,她与他分别的这七个月,做这事时,到底有没有想着他?
底下那人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她朱唇微启,似是唤了一声。
“夫君……”
凤关河愣了。
他想了半天。
越想,心头怒火烧的越旺。
夫君?
她在叫谁夫君?
她名义上的夫君,已经死了!
可就是之前,她也从未叫过他一声夫君!
凤关河觉得自己眉心痛的厉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是住着他的府邸,还跟别人……
他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登时什么前因后果也不考虑了,一个翻身,直直从檐上跳进了屋内。
窗边摆了一张小塌。
借着银白的月光和昏暗的烛火,凤关河看清了榻上躺着的那个人。
她身上什么也没盖,一头青丝散下,衬的雪肤更娇,身上还是那件轻薄的纱裙,露出一条肉乎乎白莹莹的大腿。
只她一个人。
不知为何,凤关河隐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那人也看见了他,眼中闪过惊恐,嘴唇轻动。
这是吓得要叫了。
好在凤关河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先行掩住了她的唇。
烛光灼灼,近在咫尺,两人的脸都被照亮。
那人却在看清他的脸后,神情更加惊恐了。
☆、狂跳不已
“别叫,是我。”
底下的人还想乱动,凤关河拿手臂将她按在榻上。
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
身体覆下去,近乎贪恋的嗅着她发间的气息。
他们成婚后的日子里,他也不是第一次离京办事。
但他是头一次这么想她。
魂牵梦萦。
彼时,他们夫妻之间刚有了些破冰的迹象,却因北境这场战事生生分离这么久。
半年,七个月,二百零五天。
思念是把钝刀子,在他闲下来的每一秒里剖着他。
直把他的心剖得又软又麻。
而此时此刻,他们离得这样近,她的唇就紧紧贴着他的手心,那张檀口呼出的热气捂暖了他略带冰寒的手掌。
一切都那样真实。
凤关河的心狂跳不已。
他本不该来的。
但此刻,他只是无比庆幸他来了。
原来只要逾矩一点,就可以从她那里得到好多好多。
手底下的小脑袋动了动。
她睁着眼睛看他,小脸憋得通红,眼神又是惊慌又是不满。
凤关河有些不忍。
“我放开你,你别叫,知不知道?”他压低嗓音提醒她。
小人儿可怜巴巴的点头。
凤关河松开手。
“救……!”
又捂上了。
他拧眉:“你叫什么?不认得我了?”
“唔唔……”小脑袋点点又摇摇。
看见她眉眼间的抗拒,凤关河微微心寒。
方才那声夫君,叫的果真不是他。
她在想着谁?
难道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大抵是的。
那里……本也没有他。
“不准叫,听到没?”凤关河的声音一寸一寸寒凉下去,“你若把人引了来,为免事情败露,我只好把你掳走绑在身上了——到时候你身边无人伺候,有的苦头受!”
手下轻颤一阵,他知道这话起了作用,松开她。
秦月莹睫毛动了动,眼角瞬间挂上了泪珠子。
“你……你是人是鬼……”
她声音颤颤,似乎还有些惧意。
“你说呢?”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手底下平滑细腻的触感让凤关河心里微微熨帖了一瞬。
却也只是一瞬。
他想起那声“夫君”,满腔酸涩从心底一直涌上脑门,后槽牙阵阵的痒。
连带着她的这份恐惧,落在他眼里,也多出几分心虚的味道来。
屋里没有别人,可她心里有别人!
那只撑在她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该怎么办?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舍不得伤害她。
想了想,凤关河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水盈盈的凤眸里溢满了惶恐不安。
她果真是心虚的。
凤关河咬着牙:“我问你——”
秦月莹神情一凛。
“奸夫呢?”
她愣了。
什么奸夫?
凤关河只当她是装傻充愣。
他心中又酸又涩的想——
好啊,如今当着他的面,也敢这样维护外人了。
既然如此,不管那男人是什么身份,断断留不得。
至于她……
若她真是一腔痴情付在那死人身上,他勉强不了她的心。
那只能勉强她的身子了。
他应该……
他应该对外说长公主薨了,再把她软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把她肏得夜夜合不拢腿。
肏到她服软为止。
她永远不会喜欢他,那又如何?
他们已经成婚了。
他绝不会放她走的,一生一世都不会。
有木槿花的香气钻入鼻中,打断他这一阵思绪。
那是她发间的。
凤关河垂眸,掩去其中阴鸷。
这种时候,他不介意和她玩点话术。
他忽然抬头,问:“方才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秦月莹咬着唇角,呆呆愣愣的模样。
死鸭子嘴硬。
凤关河冷笑:“我看见了。”
“我还听见你,叫他的名字。”
秦月莹吸了吸鼻子。
这是拿她当诏狱里的犯人在审呢?还诈起来了。
可惜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上这当。
这呆子,也不知身为女人,应付他的法子多了去了。
秦月莹思忖了一阵,再开口时就是一脸愤然之色。
“凤大将军,你如今是要恶人先告状?”
“外头都说你死了,你现在又活过来爬我的窗子,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凤关河愣了。
“我……”
确实是他不该。
死讯传到京城之前,怎么也该让人和她通个气。
“你是不是以为,莹莹不会为了你伤心?”
凤关河只觉得心头猛的跳动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她……
他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发不出。
脑子里飘飘然的,他只觉得腰侧被双手这么一推,眼前就天旋地转了。
这回轮到他倒在榻上,竹制的小塌发出一阵响动。
秦月莹长腿一伸,骑上他的腰。
她俯下身去勾他的脖子。
“驸马呀……”
烛光晃动两下,灭了。
借着窗外月色,凤关河看清了她嘴角狡黠的笑意,以及……
那对被纱裙半遮半掩,雪白圆润的玉乳。
凤关河暗自吸了口气,以手遮眼不再多看。
“你方才说……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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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现在是小寡妇了,你来爬莹莹的窗子,你自己说说,谁是奸夫?”
她的话音似乎就落在他耳边。
好近好近。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将他一边的耳垂整个纳了进去。
炽热,湿润。
脑子像是一下就炸开了。
他喉间急促的轻喘一下。
凤关河再睁开眼,眼尾已是通红的一片。
☆、不是找你做这事的
“你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凤关河坐起了身,又将她一下子推回榻上。
竹榻摇得吱呀响。
他这次发了狠,不顾那小人儿在自己身下胡乱踢弄,死死将她按住。
四目相对,额头抵着额头。
“说啊!你方才叫的夫君,是在唤谁?”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的眼,誓要将里面的任何情绪一丝不落看个清楚。
他只看见她眼里的促狭。
那眼神,他都能读懂了。
——凤关河,你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说!”
声音都不自觉大了些。
他狼狈、害怕、退怯。
他怕她嘴里真的念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可若那个名字是他,他又有些不敢相信。
叁年里,她何时把他当成过夫君。
他不过是她的一条狗而已。
这样的不安,他只能故作凌厉的去遮掩。
可是秦月莹又岂会看不出?
她勾上他的脖子,轻笑一声道:“虚张声势。”
她看见他的瞳孔微微闪动,于是仰起脖子去够他的唇。
凤关河退开了。
他松开她,起身跪坐在床上。
眼里惶惶之色暴露无遗。
莹莹要亲他?
那怎么可以……
他的唇,舔过她的……
她怎么会不嫌弃?
“驸马真的想知道?”秦月莹微微笑着看向他。
凤关河的视线落在那一张一合的樱唇之上。
“驸马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吓人的盯着我……”
秦月莹亦跟着坐起身。
二人在榻上相对而坐,她微微倾身过去,那对呼之欲出的奶儿几乎贴到他的身体。
她的脸一直凑到他颈边,故意将说话间的热气呼在他耳下。
“驸马这样说,一定都听到了是不是?那你怎么……也不等莹莹弄好了再进来。”
“驸马真是坏心眼呢。”
越扯越远了。
她是故意吊着他,不给他一句痛快话。
凤关河艰难的扭过头,错开她落在他耳下的阵阵撩拨。
撒娇装惨表演,全是她最拿手的把戏。
他面上神情不大自然。


“你……全京城的人恐怕都知道了死讯,你还有心情做这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秦月莹露出一个差点忘了的表情。
“是呀,莹莹现在是小寡妇呢!”
她入戏的很,一双藕臂又缠上他脖子。
“夫君新丧,小寡妇莹莹自己玩小屄被奸夫撞见,接下来是什么剧情呢?”秦月莹眨眨眼,一脸期待与懵懂,“凤将军,你说呢?”
越说越不正经了……
“你够了!”凤关河皱着眉头扯开她,“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做这事?”
秦月莹歪歪头:“不是你先说的什么奸夫?”
她言罢,又低头往他胯下看。
看着看着,她蹙起秀眉:“都这样了,你那东西还不起来?”
此时的凤关河大概明白了。
奸夫是没有的,淫妇倒是有一个。
“上次是被你点的那香迷昏了头,这次能一样?”他想想就没个好气。
“不是被莹莹迷昏了头?”秦月莹说着说着就又要凑过去。
凤关河说什么都不允。
一推二去,倒像是她要强迫他似的。
几个回合下来,秦月莹生气了。
以前她叫他舔哪儿他不是乖乖的?可如今呢?
“贱狗,在外面野了一阵胆子肥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大了些,抬脚在他胸口踹了一下。
人没揣动,小榻倒是因这一阵动作吱呀作响。
凤关河拧着眉低声提醒:“你轻着些。”
别把底下人弄醒了。
秦月莹却只当他是在叫她轻些踹他,于是又过去一脚。
自然是更加用力了。
竹制的小榻剧烈晃动两下,十分可怜的吱呀着。
凤关河忍无可忍,将她那只玉足拽在手里,把她往身前拖了拖。
他的身体卡在她腿间。
这样,总踢不到他了。
哪知他身子底下的人双腿一伸,竟这样毫不避讳的盘上他的腰。
秦月莹枕在枕头上,朝他恶劣的笑着,一伸手,将他外袍的腰带也扯开了。
炎炎夏日,底下就只有一件里衣。
勾引的意图太过明显。
凤关河拧眉,又抓住她乱动的手。
“我说了,不是找你做这事的!”
秦月莹这下真动不了了。
到了这地步,她自然不肯就此作罢,于是又扭着腰把私处往他跨上蹭。
“秦月莹!”
凤关河终是按耐不住的低吼。
他被她勾的身上心间都是火。
偏偏心底又压着疑虑。
为什么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捣乱的动作停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
“我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被点名的女人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把衣服脱了,我就告诉你。”
月光从一旁的窗户洒进屋内,照亮了秦月莹的眉眼。
凤关河的脸上却是晦暗不明。
好低的价码。
她戏弄他,玩得正开心呢。
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有得选吗?
外袍的腰带已经被她拉开,他轻轻一扯,玄黑的素衣就顺着臂膀滑落。
凤关河垂下眼,又动着手指去解贴身里衣的盘扣。
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最终素白的里衣也被褪下,露出一身雄伟虬结的肌肉。
黝黑的肤色,劲瘦的腰,还有几道新旧交迭的伤疤。
秦月莹一寸一寸细细的看过去,目光最终停留在他腹上。
她松了口气:“还好。”
怕看不真切似的,她又探手过来去摸。
没有伤痕。
她的心终于落地。
“外头说你受了开膛破肚的伤,几次都快死了。”
“原来……这也是假的。”
☆、好好准备凤将军的丧事
月色朦胧,一室寂静。
桂月湖的湖水晃晃荡荡,银光粼粼。
让躁动的心也随着这湖水沉静下来。
凤关河看着她的眼、她的唇,满腔妒火与被她戏耍的不甘忽然就这么消减下去。
蒸腾、凝结成浓浓的欲望。
他是想她的。
想的不只是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和样貌。
还有她的身体。
从她问出那句的那一刻起,他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应该很没有骨气的,继续做一条匍匐在她脚下的狗。
只要以后的日子里,她依然愿意垂怜。
他低头轻抿一下唇,手只是顿了顿,随即又去解外裤的腰带。
秦月莹皱起眉:“你住手!”
他耳朵动了动,确实住了手。
不待身下的女人开口说第二句,他先一步掩住了她的嘴。
“有人来了。”
凤关河言简意赅。
他环顾四周一阵。
这个地方一进门就看得见,根本藏不住。衣裳柜子里又不知有多少东西,开开关关的动静太大,不好。
应是去屏风后面的床上,轻纱帘幔一拉,让莹莹挡一挡,勉强藏得住。
他一想完,手上已经动作起来,抱着他脱下来的几件衣裳往秦月莹身上一扔,这模样,一看就是要抱着她一起去了。
秦月莹扒着枕头,一脸不情愿的小声嘀咕:“你自己藏到外面去!”
“衣服都脱了,你现在赶我走?”
凤关河难得不理会她的话,长臂一伸把她抱起来,连同那枕头也一并塞进她怀里。
二人离了小榻,动作间,一件迭的四四方方的衣服呼啦啦从她枕头底下掉下来,散在地上。
凤关河俯身看去。
绯底金边四爪龙。
那……
不是他离京之前穿的蟒袍吗?
秦月莹一脸悲戚之色。
藏不住了,全藏不住了。
本来只是逗弄他一下,不成想,这么快就给人揭了老底。
究竟是谁把底下人引了来的?
都怪这个凤关河!
挂在他臂弯里的腿动了动。
想踢他,踢不到。
她眼睁睁看着她的驸马将那件从一品大员才穿得的蟒袍往小榻底下踢了踢,毫不怜惜。
随后急匆匆抱着她往大床的方向走。
秦月莹抱着枕头半遮住自己的眼,小心翼翼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眼里漆黑一片。
四目相对,秦月莹心头咯噔一下,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命运了。
她朝他讨好的笑了笑。
凤关河也对她笑。
冷笑。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凤关河把她往床沿边上一扔,叁两下脱了鞋子,如法炮制往床底一踢,纵身钻了进去。
帘幔放下来,他躺在里面一些的位置,冷着声音警告她:“把人打发走,不能让人看出来,听到没有?”
秦月莹哆哆嗦嗦的点头。
此刻就是不想从也得从了。
她坐起身,听见卧房的大门传来响动。
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忽然一个激灵,手脚并用跨过凤关河的身子,躲到他身后,缩在了大床一角。
后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这是准备直接卖他了?
秦月莹回敬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不说话,装鹌鹑。
二人眉来眼去间,那脚步声停在了屏风后面。
“长公主,
您睡了吗?”仪兰在黑暗中轻声问。
秦月莹第一次干这种事,显然很是紧张。
她酝酿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嗯……快……快了。”
“怎么还不休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没有呀……”
秦月莹躲在凤关河身后,语气说不出的僵硬。
仪兰叹气:“长公主,您要珍重自身,切莫为了凤将军的事情过多伤怀。”
她说罢就要抬脚上前,想要再多开解主子两句。
秦月莹恍然无措的抓着凤关河身上那件里衣袖子。
后者轻推她一下。
“你……你别过来!”秦月莹匆匆开口,眼珠子转个不停,最后胡乱找了个理由,“本宫……本宫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仪兰理解了。
长公主一向心高气傲,与驸马爷成婚这叁年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自然不想让人看见她为亡夫悲痛的模样。
只是这语气,怎么有些不对?
仪兰摇摇头,干脆不再想了。
“奴婢告退。”
她对着屏风福身。
帘幔后头,凤关河又回身拿胳膊肘推推她。
秦月莹对着他瞪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关河张了张嘴,比了个“撤”字。
“等等!”秦月莹嘴里说着这话,眼上仍盯着凤关河。她看着他一个大气也不敢出的躺在她身边,忽然又起了作弄他的心思。
她一伸腿,又跨上他的腰。
“长公主还有何吩咐?”仪兰在屏风外头道。
秦月莹伸手去捏他的脸。
“将明月楼的下人撤一半出去,只要一楼有人听候着就行了。”
“现在就去!”
凤关河握住她的胡闹的手。
“这……”
“我……我身边不要那么多人伺候,让他们好好准备……凤……凤将军的丧事去。”
“……是。”
那头的仪兰不知道,长公主话说了一半,人已被那位“已故”的凤将军按着腰,倒在了他身上。
她心头有些疑惑,但还是秉持着少问多做的原则,出门安排去了。
仪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闹够了?”
他的指尖撩过她凌乱的发丝,替她别在耳后。
此刻她就贴在他胸前,他抱着她,这才觉得胸口是熨帖的。
秦月莹懒懒的不说话,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一下一下、十分有力的搏动着。
就像他的人一样。
这呆子,毫无防范的,全被她听了去。
凤关河低下头,看着她头顶的小小发旋。
“你怎么不把明月楼的人撤干净?”
“撤干净了,谁伺候我?”秦月莹偷偷翻了个白眼,“你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快点滚出我的将军府!”
“你的将军府?”
有些危险的语气。
秦月莹自知理亏,微微气恼的动了动身子。
“放开我。”
把她锢在怀里的人没有动作。
“放开本宫!”秦月莹龇牙咧嘴。
她的两团大奶儿就这样挤在他硬邦邦的胸前,很不舒服呢!
“不放,”凤关河的语气有些不对了,“莹莹,这半年……我很想你。”
身体贴着身体,他能很明显的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僵硬。
他凑在她耳边。
“莹莹也想我的,是不是?”
☆、色胚
“谁……谁想你了……”
这话一说出口,秦月莹就后悔了。
这样颤抖的尾音,连她自己都听得出。
她不想他——可那件蟒袍要怎么解释?
她果然是脑子变笨了。
在他面前,这样拙劣的谎言,过也不过脑子就讲了出来。
她听到上头传来男人的轻笑。
他的胸腔都在愉悦的震动。
一定是被他发现了。
秦月莹蹙起眉。
“不……不准笑!你……”
她本是想说,你滚。
可话说到一半,偏偏就说不下去。
因为——她的耳垂一热,被一处又暖又湿的地方含了进去。
那根宽大粗粝的舌头,正绕着那里细细舔弄。
铁一样的臂膀把她禁锢在胸前,她根本避无可避。
白嫩嫩的脸颊枕在他黝黑精壮的胸膛上,渐渐染上红晕。
他的身上好热。
鸡巴好硬。
抵在她软软的小肚子上,这么大一根,蹭得她好难受。
可是怎么会这么硬?方才她去蹭他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
迷蒙中,那只覆在身后的大掌按住她的腰,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的腰腹往那根东西上按。
隔着几层衣物,明明快感都被消解得差不多,可她还是觉得小屄因着这个动作湿得厉害。
他的嘴正紧紧贴着她一边的耳朵。
黑暗里,连喘息声都无比清晰。
蒲扇大的手在她挺翘的屁股上又摸又揉,他轻轻挺动了一下腰。
“莹莹,我好想你。”
这声音落在她耳内,像是放大了无数倍。
直直印入了她脑子里。
秦月莹被这一句撩拨得骚水直流。
以前,他从来不敢说这话的。
今天……为什么?
不容她细细思考,她感受到那根在她耳际徘徊着的舌头,径直舔向了更深的耳洞里头。
这样近的距离,连带着他情动的呼吸也听得一清二楚。
秦月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凤关河……也有这样的时候……
这样的时候,只对着她……
他的舌头还在那里浅浅的戳刺。
就好像,就好像……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干渴得紧。
小屄好痒,肯定已经在汩汩的流水了。
都怪他……
她难耐的扭了扭腰。
“骚屄发痒了?”
淫浪的话语落在耳边,秦月莹头昏脑胀的厉害。
她的脑袋仿佛是动了动,连她自己也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
她只听见凤关河搂着她笑,又支起一条腿来卡在她两腿之间,硬邦邦的肌肉就抵在她水淋淋的花穴底下。
这样诱惑着她。
秦月莹想也不想的,扭着腰就蹭了上去。
软硬适中的布料刮蹭过湿润肥厚的花唇,最后抵在那处早已高高挺立着的骚豆子上。
酥酥麻麻的快感涌上脑门,她张着红艳艳的唇,小声喘息着。
肉体的温热和潮湿感比想象中更加清晰,凤关河心中有了些猜测,伸手下去,撩开那件纱裙的裙摆。
没穿亵裤,连肚兜也没有。
又翘又圆的屁股直接这样露出来,再往上,是她纤细的腰肢。
凤关河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
上次那里被他打的又红又肿,他还有些心疼,如今倒是什么也没留下。
伏在他身子上的人儿咕哝了一句:
“色胚。”
大手覆在她臀肉上,不满的捏了捏。
抵在她花穴底下的大腿往上一顶,怀里的小人儿就被送到了一个离他更近的位置。
她的脸枕在他颈间。凤关河低下去,轻轻吻上她额头。
再多……就不行了。
亲了别处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
鸡巴硬得发疼,此刻就隔着几层衣物贴在她那滴着水的骚屄底下。
那个骂着他色胚的女人,正无意识的扭着腰,想要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快感。
这副骚浪淫媚的模样,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可是她不发话,他怎么能……
他还记得那一天,把她入得狠了,她呜呜的趴在自己身子底下哭。
他是不愿她哭的,可是有些时候,又有点想看到她在床上落泪的模样。
又可怜,又勾人……
寂静的夜,只有他们二人的喘息。
凤关河抱着身上这自己发浪的小女人,只觉得胯间那一片都被她屄里流出的骚水打湿了。
黏黏腻腻,好不难受。
他的大掌一寸寸抚过她的身体,将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摸了个遍。
偏偏故意错开咕叽咕叽吐着淫水的媚穴。
他好想她,脑子里每一个念头都在叫嚣着。
进入她,填满她。
他在等着她自己开口。
谁都不说话,两个人都这样熬着。
只有喘息变得越发沉重。
可是不够。
仅有眼前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想看见她的身体,完完整整呈现在自己眼前。
她莹白的、浑圆的胸乳,不堪一握的腰,脆弱纤细的颈与腕……
这些,都是他的。
他对她的思念,已经溢出来了。
他壮着胆子去解她腰侧那枚小小的活结。
她没有拒绝。
于是他的手又绕到了裙子的领口,粗粝的手指勾起软滑细腻的布料,沿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
她身体一颤,忽然出声。
“不要……”
熟悉的、甜腻柔媚的嗓音。
凤关河的眸色深沉下来。
她要到了。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很不甘心,勉强撑着酸软的手脚爬起来,骑在了他身上。
轻薄的布料挂在她臂弯,胸前大开,淫靡肉欲的女体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他想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朦胧的月光照在她布满春情的小脸上,连着这身段也更添几分妩媚。
他甚至能看清,那两片沾满了莹亮水液的肥厚花唇,正隔着布料一吸一放的吮吸着底下的肉棒。
好贪婪的小嘴。
凤关河启唇,呼吸粗重了一瞬。
又见她上面那张小嘴轻轻一撅,略带不满的抱怨道:“不是说,不是来找人家做这事的吗?”
凤关河微微眯起眼,将她胸前的起伏和檀口呼出的热气一概看在眼里。
欲盖弥彰。
秦月莹见他拧着眉头不说话,抬手在他胸前轻轻打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凤关河寻着了机会。
他双臂一伸,分别将她左右两只皓腕牢牢抓在了手里,腰间猛的向上一顶,又擒着她的两只手狠狠把她往下一带。
胀硬的阳具隔着粗布,残忍的碾过她敏感花唇的每一处,最终狠狠磨在了前端胀得有如小葡萄大的花蒂上。
没有一丝怜惜。
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女人细细的淫叫,似乎愉悦到极致。
凤关河坐起身,把她软软倒下的身体抱在怀里,大手抚着她因高潮而僵直的背。
炎炎夏日,肌肤相贴,他摸了一手的香汗。
他把她放躺在床上,肿胀粗硬的阳具放出来,胡乱在她柔软的腹部蹭了蹭,留下一片散发着腥臊气味的黏液。
鸡巴滴着水,已是忍耐到了极致。
秦月莹的脸上仍是失神。
他知道,就得趁这时候。
于是耳鬓厮磨,诱惑着提议:
“肏莹莹,好不好?”
☆、那以后全射进莹莹的骚屄里头,好不好?
秦月莹怔怔的不说话,仍处在那次高潮的余韵中不得回神。
眼前似乎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也是飘飘然。
好舒服。
驸马弄起来,和自己玩,果然就是不一样的。
恍恍惚惚间,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多么狼狈的情况下到了高潮,她只想深深拥抱身前的那个男人。
因为他曾带给她极乐。
她一想到,这样的快乐,她还可以有好多好多,这一辈子都会有,她就觉得心间都是满的。
驸马果然是最好的……
她迷迷糊糊的低了头,想要看一看他。
他正啧啧的吃着自己的乳首,红润的舌尖从略显单薄的唇内伸出,舔舐、吮吸着她樱粉色的奶头。
吃的好开心呢。
秦月莹的喉间不自觉溢出呻吟,双腿在他腰际蹭啊蹭,蹭的他抬起头来看她。
四目相对,他忍得眼尾都泛了红。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狼狈。
秦月莹在心里暗笑。
她听见他问:“肏莹莹,好不好?”
秦月莹迷茫的眨着眼,看向他胯间那根气势高涨、对着她直点头的坏东西。
她一时没有说话。
小狗狗急了,挺着鸡巴在她的骚豆子上磨了磨。
青筋鼓动,龟头碾过柔软的唇瓣,她故意泄出几声舒爽的呻吟。
把她压在身下那人,果然动得更加卖力了。
秦月莹眯起一双凤眼,将手指插入他发间,稍稍一用力,他就听话的抬了头。
黑白分明的眼,已被情欲占据。
他是想要的,身体和眼神,都在渴求着。
在向她摇尾乞怜。
“风……”她轻喘了一下,“凤关河,你先答应我……”
“嗯。”
被点名的男人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她红嫣嫣一张一合的屄口,喘得比她还要厉害。
“你……你不准死……”秦月莹说着说着,眼里弥漫上委屈的雾气,“莹莹不要做真的小寡妇。”
那双素来冷静自持的俊目看向她,难得起了一丝波澜。
凤关河不说话,生生忍下了把她压在身子底下一插到底的欲念。
“好,我不死……我不死,”他脑子里乱乱的,“莹莹,是我的错,我应该……应该提前与你交个底的。”
秦月莹微微勾起唇角。
小狗狗一点就透,还挺聪明。
她环上他的脖子:“可莹莹现在是小寡妇了,怎么办?”
“凤将军,你那根东西……就这么想肏小寡妇的小屄?”
凤关河眼神轻动,被她这番无理取闹的幻想激的头皮发麻。
将军、小寡妇?
若他承认了,不就是坐实了她名义上的夫君已经“死了”?
她分明是在惩罚他。
她果然还是有一些生气,所以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如了意。
鸡巴硬得发痛,可他读的那几年圣贤书偏又告诉自己,绝不能应了这话。
否则以后的日子,她定是揪着不放,玩起来没完没了了。
凤关河闷闷对上她的眼,在那里头看见促狭。
啧,清醒了。
刚刚就应该不管不顾先把她办了,免得她小屄一痒,发起骚来没轻没重。
他身子稍稍退开了些,本是想好好给这小东西说教一番,却见她自己抱起一双肉嘟嘟的玉腿,面目含春的朝着他浅笑。
那又圆又白的屁股一翘,两处溢着水的穴儿都露了出来。
看得他喉间紧了一紧。
这姿势,实在是不妙。
他本以为这就是淫靡至极了,哪知还不算完。躺在他身前那淫妇像是渴得紧了,竟拿葱白的指头自己掰开两处小洞,隐隐露出里头红嫣嫣嫩生生的媚肉,一副等待男人临幸的骚浪模样。一缩一合间,透明粘腻的骚水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汩汩往下流!
凤关河只觉着自己一阵头晕脑热,跪都跪不稳了。
“将军要用小寡妇的哪处小洞?两边……都是可以的呢。”
秦月莹见他一副不忍再看的假正经模样,伸出玉足,脚趾一勾,轻轻点在了男人那根高高挺立的性器上。
凤关河紧绷着的腰腹一震,竟被她勾得差点就这样射出来了。
“秦月莹!”
他忍无可忍低喝一声。
“将军还不选?”她媚着嗓音,浅笑揶揄,“两处穴儿,后头已被夫君用过了,肏着最能得趣。前头的虽还没被男人的鸡巴入过,大大小小的玉势也吃过不少,将军若是要用,虽不落红,但也算是第一个入了莹莹身子的男人了。”
她将那两个小洞掰得更开:“夫君不在了,还要请将军怜惜莹莹。”
这一番话下来信息量太大,直把凤关河听得眉心突突的跳。
他一面头疼她玩这将军和小寡妇的游戏玩得入戏得很,一面心中又喜,她叁言两语将那些他不敢问的过往全都与他交代了个清楚,偏偏……还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这是……在向他投诚呢。
他自然应该接受,飞蛾扑火,在所不辞。
可偏偏又是用这样一种方式。
若要接受,就得……
陪她玩这样荒唐淫乱的游戏。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身与心,就这样悉数上交。
这一夜过后,他们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而他,会成为长公主的手上的权柄。
其中之一。
凤关河有些犹豫,喉间动了动,看向她。
那双凤眼亦看着他。
她的眼里只有他。
水光盈盈,溢满春情,好不怜惜。
仿佛在告诉他——只要他接受,以后的日子,她都会这样看他。
那样的势在必得,就像在看一件囊中之物。
凤关河忽然明白了。
难道他们之前,还不够荒唐?
从她第一次骑到自己脸上,他既没有推开她,一切就变得不可挽回。
他们之间的开始,根本不像寻常夫妻那样。
若要走下去,自然也不可能是寻常夫妻的路子。
他早就没得选了。
屋子里沉寂良久,见他呆头呆脑的不吱声,秦月莹又伸出玉足去踢他。
雪白的小脚轻轻落在他胸口,被他抓住了。
一个吻落在她脚背上。
秦月莹满意了,看着他嘻嘻的笑。
“快点呀。”她小声催促,另一只脚又去蹭那根挺立着的紫黑肉棒。
这回凤关河由着她蹭。
他垂下眸子,把披在身上的里衣一脱,大手一带,她的两条腿都被他抗在肩上。
两个人的身体凑得近了。
性器离得更近。
湿漉漉的两片肥厚唇瓣裹着粗硬的肉棒,缓缓的磨。
凤关河不知怎的,蓦地想到了那日她骑在自己身上,青涩的动着腰,拿他的鸡巴磨屄。
他忽然笑了一下,问:“你要我选?”
秦月莹眨眨眼,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
又听得他道:“两个骚穴,不能都给我肏么?”
都……
秦月莹的脸红了红,为显诚心,还是应允道:“可以是可以,只是……”
“不……不能射在后面,好难清理呢……”
“那怎么办?”凤关河嘴上这样问,手里已扶着鸡巴抵上了潮湿温热的屄口,“那以后全射进莹莹的骚屄里头,好不好?”
秦月莹仍是红着脸点头。
“可是莹莹还在亡夫孝期,肚子就被野男人肏大了,这样的事情……”凤关河顺着她的意思来了这么一句,盯着她羞涩的眉眼,随后话锋一转,“长公主,你说到时候,朝野上下会怎么看你?”
☆、怎么肏也不会坏的
肚子肏大了,被他……
秦月莹眼前恍惚了一瞬,似是联想起那一幕,全身又是兴奋又是害怕的战栗起来。
明明这几日是她最难受孕的日子,可抵在她屄口的那根东西,正那么有力的阵阵搏动,带着炽烈的温度和浓郁的男性气息,这一切都在告诉她……
把她压在身子底下、即将肏她的这个男人,正值他一生之中气血方刚的那段年纪,有无限的精神力气可以用在她身上!
她脑中不知为何就想起那一日,他们刚到了飞泉山庄……
那一天的清晨还没有下雨,秋高气爽。
她坐在假山顶上的小亭,手里抱着暖炉,偷偷看她的驸马赤着上身在飒飒红叶中武枪。
银枪破空,掠势如火,她却未将半分心思放在他的枪法上,反倒全去看他那平日里遮掩在庄严官服下的好身段去了。
马蜂腰,螳螂腿,虎体猿臂,凛凛威风。
她竟不知道,她的驸马一脱官服,底下的身体是这般模样!
他一招七探蛇盘舞下来,刺破秋风,翻飞红叶,下身岿然不动,只有口中呼气、腰身起伏,铜浇铁铸的锁子骨里,似乎蕴着无尽力量。
她那时候就想……
这样的臂膀,合该只抱着她。
这样的腰身,也合该只在她身前起伏。
这样的好东西,就算她秦月莹以后玩得厌弃了,也不该便宜了别人!
后来她就如愿以偿了。她勾着他,把他驯得像条狗一样的帮她舔屄,又被他抱着捧着、在怀里肏,美得叁魂七魄都要飞了!
旷了这小半年,更让她确定,她应该给他再多一点。
要让他死心塌地,要让自己……从他身上汲取更多更多的快乐。
秦月莹这么一想,眼神就迷茫起来。
坚硬饱胀的龟头还抵在穴口,她看着他漆黑的眼,香津津的小舌舔过嘴唇,喃喃道:“肏……肏进来,肏莹莹。”
凤关河此刻也并不好受。
方才一波一波的淫水顺着幼滑甬道浇下来,尽数淋在紫黑棒身,稚嫩的屄口怯怯半含着鸡巴前端,一缩一合间,每一秒都是在勾着他直直捅进去!
他咬紧牙关,忍得额角青筋直冒。
“你确定?”他看着她不大清醒的眼,最后问了一遍,“真的进去这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懂吗?”
一脸迷茫之色的小女人看向他,乖巧柔顺的眨着眼,忽而绽出一个微笑。
“不是……嗯……不是叁年前,就是了吗?”
她一语话毕,忽觉下身那处紧窄的小口被又圆又硬的龟头撑了开,饱胀酥麻的感觉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入口处的媚肉畏畏缩缩缠上去,似是又贪恋这份快感,又怕被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残忍碾过。
因这一下,秦月莹微微启了嘴,一脸怔然。
怎么会这么大?方才抵着她的时候,她明明觉得那东西,她勉强一些是可以吃下的……
可是那物甫一进来,她才开始怀疑,是否高看了自己太多……
“疼吗?”
凤关河看她这副样子,有些拿不定注意,不敢再进,忍得额间热汗涔涔而下。
他眉头拧得死紧,大口喘着气,伸手抚过露在外头的肿胀棒身,心里万分悔恨上了她这贼船。
恐怕他今夜一次也尽兴不得,就先熬死在她身上了!
偏偏他舍不得伤她!
他们成亲叁年,这才算是圆了房,没有洞房花烛,他已经大大亏欠她了!
“不……不要了……”小人儿脸上的神色似乎很是可怜。
她推推他:“太粗了,莹莹不行,吃不进去的……”
她是真的心生退意,说罢,动着腰就要微微往外退。
却被一只大掌按住。
凤关河抿着唇,不说话,漆黑的眼深深扫过她的脸。
有些不愿意,却也不是真的哭。
“莹莹怎么这么娇气?”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后头的屁穴都吃得,前面这样骚的小屄就吃不得?”
他伸手下去摸她腿心中间那颗高高挺立的骚豆子。
“又大了,”指尖在那上面弹了弹,随后又是夹在两处指腹中间揉捻,“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莹莹自己也没少玩。”
身下的小人儿嘤咛两声,置在他肩上的两条长腿没挂住,就这样掉在他身侧。
她的腿分得更开了些,透明的蜜液从二人交合的性器间泄出,整个甬道更加湿滑。
这样就更好肏了。
凤关河看着她满脸潮红,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动声色把身子往前挺了挺。
轻轻进去一小截。
他身子底下的美人儿伸长了脖子,露出愉悦痛苦的神色。


好奇怪的感觉。
肏前面的小屄,与肏后头那穴,带给她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
紧致敏感、还未被人开发过的花道,里头似乎藏着千千万万条小褶子。而那根粗长的鸡巴一捅进来,能将每一条褶子都撑平了,饱胀鼓起的青筋碾过褶子下面千千万万条带给她快感的细小神经,只被他入了一点点,她似乎连腰都酥麻了。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
更何况,她是比过的,他那根东西,全部插进来,说不定会……
“不……不可以,”秦月莹眼角噙上泪,好不可怜的模样,“肏坏了……莹莹会坏的。”
见她眼中的拒绝之意更甚,凤关河不说话,沉默着俯下身,一寸一寸吻过她的颈间。
明明是她勾着他,说要给他的。
现在却又娇滴滴的喊着后悔。
她难道不知道,他对反复无常的人,总是少去了许多耐心么?
直到把身下的人儿亲得身子微微战栗,他又去舔她的耳廓。
极近旖旎暧昧的动作,若不是他的鸡巴此刻就插了一截在她那骚屄里,这样的姿态,与热恋中的情人也无异。
他是真的不动了。
秦月莹不自觉的伸着一双藕臂去搂他的背。
不自觉的……去抚摸那具坚实野性的身躯。
身体有些难受,又有些舒服……
她不知自己是想要更难受,还是更舒服……
含住她耳垂的口舌退开了,他在她耳边道:“莹莹,其实你我之间,实在不必如此。”
秦月莹一双含泪的美眸怔愣着,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我为什么一来,就猜到你在明月楼么?”
见她不说话,凤关河又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可知道……这楼,就是为你而建。所以我当然清楚,只要……只要你踏进我府里,就一定会喜欢明月楼。”
秦月莹一脸迷蒙的张了张嘴:“我……可我……”
“是,因为公主府修葺,所以你才会来,”凤关河凝着她的眼,“可你来或不来,这里都有一座明月楼。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都会有。”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透过耳际,直直敲进了她心里。
把她说得眼前恍然,心头悸动。
他……他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听不懂……
那双盈盈水眸动了动,底下的蜜液似乎也流得更加汹涌。
就在此时,凤关河悄悄诈她:“真的疼么?”
秦月莹脑子里晕晕乎乎:“不……不疼。”
就是胀,胀死了。
她话未说完,忽觉手底下的腰身一动,插在花道里那根东西势如破竹般捅了进来,青筋盘绕的肉棒毫不留情鞭挞过稚嫩花穴的每一处,就这样,一下子进了将将一整根。
这一下,几乎快要将她送上巅峰。
秦月莹仰着脖子大口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修剪的圆润小巧的指甲,似乎陷进他颈背间的皮肉。
凤关河毫不在意。
他仍是贴着她,耳鬓厮磨。
“这不就吃进去了?”他道。
“莹莹的小屄这么骚,这么软,又这么会流水,怎么肏也不会坏的。”
直白下流的话落在她耳边,他轻轻动了一下腰。
“莹莹里头好紧……好热,”他吻过她的脸,一只大手遮住那双失焦的凤眼,“可见,莹莹生下来就该是给我肏的——是不是?”
☆、不是莹莹自己说的,要被我肏死在身下?
眼前是黑的,心是满的。
美人儿情动的泪水由纤长睫毛夹带着,一下一下剐蹭在他掌心的薄茧上,不要许多时候,连他掩着她眸子的那只手,也湿了个顶透。
炎炎夏日,肌肤相亲,床上的两人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是湿的。
只不过她是爽的,而他是忍的。
秦月莹的理智,此刻不过在将走不走的时候。她心里好不埋怨他的这点小小伎俩:诱她哄她骗她,竟然就是为了肏她——实在也太不像话。
她嘴里哼了一声:“凤将军,我还当你是……多么正派的一个人呢。不成想……上了小寡妇的床,竟是这副德行!”
“哪副德行?”
深埋进小屄里头的肉棒轻轻动起来,青涩稚嫩的媚肉头一次吃进这样壮的一根活物,一寸寸被撑开、摩擦,什么花招也使不出了,只羞怯的裹着那根鸡巴细细吮吸。
秦月莹眼前看不见,其他几处感官自然更加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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