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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糜糜春宫深(07)
级别: 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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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3-08-07  
来源于 长篇 分类

糜糜春宫深(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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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实在是冲动。
他今夜跟她这样胡闹厮混了一通,弄得哪里都是乱七八糟,又差不了人进来收拾,偏偏天一亮他就该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他已经很克制了。
若是不克制些,恐怕房里、她,都会更加乱七八糟。
身边的女人发出十分平缓的呼吸声。
他一时头晕得很,看了那顶上的床帐一阵,只觉得头更晕了。
红锦缎,芙蓉边,绵绵金线,刺的是双圜鲤鱼……
怎么还是洞房夜用的规制?
他愣愣起了身,往底下的薄被上一看。
鸳鸯戏水!
他有些不敢相信。
凤关河伸手,在那绣得精细的图案上摸了一把。
摸了一手的潮。
他讪讪收回手。
别说,还挺逼真。
可,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莹莹,大半夜的,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里,摆了一套洞房时候才用的床品?
不,也不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日子。
准确的说,是她刚得知自己男人死了的日子……
凤关河想了一阵,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什么意思?为的什么?又怎会如此?
谁得逞了?谁得了逞?
凤关河放弃了思考。
今夜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身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响动,过了好一阵——直到响声的来源渐渐远离了床铺,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月莹才偷偷睁开了眼。
她无声的咂了咂嘴。
真坏啊,她的狗狗……
居然会偷偷亲她了。
有进步。
她有时看了他那呆呆愣愣的样子,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十年刀尖舔血的军旅生涯,他过的未免太压抑了。
难道他就非要做皇帝手里的刀……
做一个木头人么?
他既不愿离开她,她也不想跟一个木头人在一起……
那这个人,她自然得好好调教调教。
秦月莹躺在床上,偷偷打量他的背影。
他身上那件纯白的里衣被汗水浸得半湿,肩胛上的肌肉若隐若现,高高大大的个子往那儿一站,自带一股任谁也忽视不了的强大威压。
偏偏他此刻急得抓耳挠腮,满屋子乱踱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善后的法子。
秦月莹在心底暗自嗤笑。
呆子。
他似乎要转头过来了,于是她赶忙闭上眼。
可不能让他发现了。
要是让他知道他最后那一次的时候,她还醒着……
有的她好果子吃。
一夜无话。
秦月莹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清爽了。
天似乎还迷迷蒙蒙的,没有大亮。
她一睁眼,就察觉到另一道气息扑在自己脸上,好近好近。
好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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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翻身,腿一勾,人就趴到了他身上。
“狗狗要偷亲我。”
她勾着唇朝他笑,很是笃定的语气。
他们贴得极近,躺在同一床软绵绵的薄被底下,甚至她身上,还穿着一条合她心意的纱裙。
秦月莹心里头不禁猜测,要找这些东西,他一个人,又是夜里头不能掌火,那得花上多少功夫呢?
他的下巴上有些细小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困倦。
秦月莹觉得这体验很新奇。
她头一次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她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仰起头来对着他的下巴轻轻呼气。
似乎这样,那些短短的胡渣就能长得更快。
凤关河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了。
“莹莹,别闹了……”他推推她。
那两团绵密密的大奶子就压在他胸口,把他顶得难受。
她的衣服是他换的,他自然是最清楚她的裙子下面是什么都没穿的,而这又是在早上,他……
果然女人是不懂男人的苦。
“你让我起来,”他的语气苦涩起来,“我……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秦月莹问他。
“我不能待在这里,太危险,恐怕会让人发现,我……”
他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
头一次,他醒来的时候,怀里有她的气息。
他根本舍不得。
“你既然要走,又为什么要爬我的窗子?”秦月莹的脸凑近了,逼问他,“给小寡妇播种完,就要走了吗?”
“凤将军,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凤关河皱眉,难耐的呼出一口气:“莹莹,我……”
怎么又玩起来了……
大早上的,怎么能这样撩拨他?
“其实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秦月莹像是丁点儿没被这话打动,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她伸手在自己睡的那半边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枚冰冰凉凉的玉质虎符。
“凤将军,你是回来取东西,顺便来看看我呀……”
“是不是?”
纤细的指头抵着那枚虎符,按在他蜜色的脸颊上。
她的话里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凤关河看着她渐渐冷下去的眸,有些慌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床铺上的这枚虎符,原来早就被她偷偷收在了枕头底下。
亏他还悄悄咪咪在她周身摸了一圈儿。
“不是,我……”
他抿起唇。
可确实是那样,他根本百口莫辩。
“原来莹莹在你心里,永远只能排第二呢。”有些委屈的语气。
“不是的……莹莹是,很重要……”有些无力的解释。
“小胞宫都给你肏了,才说莹莹很重要。”
凤关河眉头拧得更深。
他丝毫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她无理取闹的逻辑绕了进去。
因为那人,说着说着,又挺着奶子在他身上蹭啊蹭……
他觉得今天的秦月莹有些奇怪,可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以前的莹莹,从不会问他这种问题。
可她一问起来,他面对她,就像舌头打了结一般。
“我……不是,我是真心。”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心?”
“我……怎么证明?”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话了,是不是?”秦月莹搂着他的脖子,“你自己说的,不会离开莹莹……”
凤关河愣了。
那个时候……他确实说过。
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意思……
要他留在这里?
将军府?
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
也许……也许……
他再想一想,能找到一个可以时时来看她的两全之策。
他刚想了个开头,忽觉唇上被人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
凤关河放弃了思考。
☆、大错(一)
“莹莹,别闹了……”
凤关河轻拧着眉,只觉得有一只小猫爪子在他心口浅浅挠了一记,百种滋味漫上来,全身都酸软绵麻了。
他自暴自弃的想着,要是她接着闹下去,他陪她消磨个一上午的好时日,那也是无妨……
“自己说,是不是你偷亲我?”
提到偷亲这个话题,凤关河不免有些心虚。
“没,没有……”他摸摸鼻子。
若说早上,他还没亲到。
若说昨夜里,他已经狠狠的得手了。
好在没被她发现。
秦月莹歪着头看了他一阵。
看了好一会儿,她明白了。
她的狗狗不敢亲她。
“以后可以这样亲,知道吗?”
她说罢,又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模样,秦月莹笑的很是狡黠。
半块肥肉吊在嘴边,不能一口吞下,她且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他是吃饱过肚子的……
她看着那双皂白分明的眼抬起来,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乖死了。
她忍不住摸摸他的脸。
掌心贴上那片温热的所在时,他的眉头展开,他的眼似乎舒服得眯起来。
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不断变化着,良久,凤关河叹息一声开了口。
“莹莹,我恐怕办了件大错事。”
秦月莹从他身上坐起来。
“我以为你还要对我避而不谈呢,”她骑在他腰上睨他一眼,“凤关河,说说吧,你怎么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凤关河沉默一阵,反问:“现在京城里,都怎么说我?”
“你想听实话?”
“嗯。”
“京城里都说你好大喜功,敢单刀赴会入敌城,虽是斩了突厥一员大将,但拎不清轻重,得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凤关河的眸子动了动:“说得大致不错。”
“你不给自己找找借口?”
“我一个死人,怎么找借口。”凤关河闷闷看着她。
秦月莹笑起来:“你说的大错事就是这个?听你这语气,这一出是你和皇上早早的预谋了——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非也,”凤关河的目光沉下来,“莹莹,我是真的险些回不来。”
秦月莹的笑意敛了。
“事发之时,我与辛川两只队伍合力攻打哈赤城。那是沙漠与草原的交界地带,撕开西北的第一道口子。若能攻下,我们的部队即可长驱直入突厥深处。”
“彼时哈赤城东西两面的几座小城已被我们各自拿下,都有庆苍的军队驻守。叁面树敌,孤掌难鸣,辛川与我一致认为哈赤城也不过是手到擒来,于是商议两拨人马汇集从南边正面攻城。”
“那时的辛川告诉我,哈赤城东西两侧的庆苍军队已被他调遣至城北两侧布防。若哈赤城就此投降,那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皆大欢喜,若突厥的驻守军想弃城逃跑,北边自然也没有他们的生路。而他们轻易不敢走东西两侧,若真的敢走,我军从南边追击,亦不会延误战机。”
“但哈赤城仍要负隅顽抗?”秦月莹这时问道。
凤关河有些怔愣,他本以为说起军事上的东西,他的莹莹会很不耐听。
随后他道:“是,以我对哈赤城那位守城大将的了解,他不会轻易言败。当时我劝辛川,撤了北边的埋伏,正常布防东西两侧的城镇,莫要赶尽杀绝,否则突厥人破釜沉舟,我们又深入草原客场,未必能讨得了好。”
“辛川不听,我们起了些争执,随后我也没有再劝。”
“为什么不听?”秦月莹眨眨眼睛,“明显是有道理的啊。”
凤关河无奈:“朝中每位将领,作战风格都各有不同,说不上谁对谁错。辛川此人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是这性子助他位列叁公。况且他官儿比我高,我们一道领兵,分开作战时我自然是个领头的,两军合在一起,我就只是他的副将。”
原来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秦月莹明白了,不过她还是道:“可辛川如今的地位,除了受许多辛家祖上的荫庇,更多是先皇时候剿南战役里立下的战功……南边用的战术,和北边用的战术,能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凤关河一向不欲跟旁人在背后争什么高低,他道:“事情已成定局,评论对错也是无用。”
“你难道心里对他一点意见都没有?”秦月莹斜着眼睛看他,“你不要告诉我,后面你只身入哈赤城,没有这位辛将军在背后推波助澜。”
凤关河不说话了。
“还不从实招来?”秦月莹伸手去掐他的脸。
被他抓住握在掌心。
“当时……”凤关河看着她的纤白手指,重重叹气,“攻城战起,我方果然久攻不下,辛川为振士气,挑了五十名武艺高强的死士飞身上城墙,猎杀弓弩手。而这五十名死士,缺一位负责调度的统领……”
“辛川暗示我……”
“辛川竟敢这么对你?”秦月莹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就去?凤关河,你是不是嫌命长?”
凤关河又是叹气。
“莹莹,这是为振士气,我去确实能起到最大的效果,”他道,“更何况,若只是上城墙,杀几个突厥的弓弩手,我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而我去了,那五十个人里能活下来的也多一些……”
秦月莹盯着他冷冷淡淡的看了一阵。
“你上了城墙,哈赤城的那个守城大将也在。你与他对阵,你杀了他,但也受了重伤,索性你逃出来了……”秦月莹揉了揉头发,仅是这种情节,她都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是这样?”
“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错。”她道。
“若真到了那般境地,我怎么会有余力逃出来?”凤关河勾唇苦笑一声,“我一上城墙,那位突厥大将即来与我鏖战。他的武功不算弱,把我逼到了哈赤城中。我们对了二百余招,无人敢上前阻拦。”
“黄昏将至的时候,开始下起大雨。那时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在他运筹之下,辛川已暂且退兵,单单把我留在了哈赤城中。”
“他说的是对的。战鼓已停,四周静寂,原先戍守城墙的无数名突厥士兵,已经把枪尖对准了我。”
“而我犯下的大错,是我没有杀他。”
秦月莹沉默许久。
“不错,你确实犯了大错,”她喃喃道,“你没杀他,为何人人都道你们一死一重伤?他又如何肯悄悄放你回来?”
俘了庆苍这样一员大将,比杀了他,可划算太多。
更不要提放了他。
秦月莹很快就想通一件事。
“你们达成了什么共识……是不是?”
她看向面露难色的凤关河:“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
凤关河仍是叹气,难受的捏捏眉心。
“不瞒你,我怎么会瞒你……”
“要说起因,是在叁年前,我砍了阿史那可汗的第叁子。”
“那确实是我的过失。那人有一头纯正的金棕色长发,就像狮子,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突厥王室血统。按规矩,我该把他生擒。可他带着头盔上阵,我一时没有留意,一刀砍下去,等我发现他头发颜色的时候,他已经……”
凤关河睁眼看了看身前的女子,她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看起来纯真无邪。
于是那突厥叁王子的下场,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秦月莹确实凝着神,只不过她的神思早已漫游到天外去了。
她在想——这件事情,怎么还能跟突厥王室扯上关系?
凤关河继续说道:“那一战过后,老突厥王名下的几个儿子,能堪大任的几乎已经死光了。突厥内部人心浮动,几个剩下的王子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的机会都差不多,还有一部分人开始支持有能力却没有阿史那血脉的养子登顶王位。”
“原来是这样,”秦月莹露出恍然之色,“突厥那一带本就物资匮乏,他们内部不齐心,自然没人肯挑担子好好经营,所以不得不来边境小偷小摸。”
庆苍忍无可忍,才有了这场战役。
只是……
秦月莹皱起眉:“这和你哈赤城遇险脱身,又有什么关联?”
“我一路打到城里才发现,在哈赤城这样随时都会死人的边境要塞,有个男人,也有一头纯正的金棕发色,可他并不在突厥的王子之列。”
“直觉告诉我,他会把突厥王室搅得天翻地覆。”
“此人就是哈赤城的守城大将——勿伦。”
☆、大错(二)
“那一日我与勿伦过招,忽而下起大雨,将他头发上的黑色染料冲去。彼时战鼓已熄,他索性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说,要与我做个交易。”
“有一瞬,我确实有机会杀了他。”凤关河的眼中闪过悔恨。
虽然杀了他,他亦走不出哈赤城。
屋内寂静片刻,落针可闻。
秦月莹用了很久才消化了这话里的种种信息。
“这么说,你……”她有些说不出口,“你敢和阿史那可汗的私生子……做交易?”
她喃喃念过这句话,随后在他胸前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蠢啊!若被人发现,你……”
秦月莹气得双肩都颤抖起来。
她没想到,她的这个驸马看着老实巴交,干起坏事儿来一票就干个大的。
这下好了,在外头打仗,瞒着皇上,直接和敌国皇子暗通款曲!
虽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但……
她的声音狰狞起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要先灭口。
“没……没人。”
莹莹变得好可怕。
“那就好,”秦月莹笑眯眯,“接着说。”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凤关河手脚有些凉。
两军阵前,他都没有这么胆寒过。
他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说事情起因在叁年前,是因为突厥叁王子的母妃,正是当年残害了勿伦生母,同时施计让勿伦流落民间的罪魁祸首。”
“他本无心突厥王位,参军只是为了生计。可他们的叁王子并不打算放过他,总是派他镇守最危险的地方,屡屡相逼。”
“突厥叁王子死后,他的母妃也跟着失势,没多久就自缢了。那时的勿伦没有第一时间杀我,也许是觉得我为他生母报了仇——或是为他自己报了仇。”
秦月莹一挑眉头,“哈赤城那时被叁面围剿,难道他不该把你俘了,换自己一条生路?”
她要是勿伦,突厥被庆苍打得这么惨,她先在眼前这人身上捅两刀,再拿着他换好处。
凤关河不知她心里这些盘算,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我骗他,辛川派我上城墙,是想要我只身入城擒王,已是把我当成一枚弃子在用。他若俘我,短期内换不来什么。而哈赤城显然也撑不到援军到了。”
“那时他就打消了这念头,估计是自觉与我景况相当,有些惺惺相惜罢了。”
秦月莹心里嘀咕一句,在辛川眼里,他不就是个弃子吗?
不过这故事还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她又问:“辛川不是暂时退兵了?为何勿伦撑不到援军到来?”
还是俘了好。
凤关河闷闷看向她:“莹莹很想我被俘?”
秦月莹心虚的移开眼。
“辛川之所以退兵,是因为勿伦早料到他会将哈赤城东西方向的兵力调遣至他们唯一的退路北方,因此早早派了城中主力出去候命。到了关键时候,这队人马会伪装成突厥大部队的援军,袭击东西两侧守备空虚的庆苍领地。”
“传令兵报上去,以辛川的性子会担心自己反被东西两侧打来的突厥骑兵包夹,分派兵力转道驰援东西两侧。”
“他亦没想到,辛川会派我入城。这样我方大军只由辛川一人指挥,倒方便了他演好这出戏。因此勿伦一见了我,就上来拼尽全力与我缠斗,把我逼进城中。”
“那时我才知道,勿伦为了唱这出空城计,城里只剩下知道他身份的那些亲兵,而哈赤城东西两边的障眼法也是一戳即破。杀我或是俘我,只能搓一搓庆苍大军的士气,于他而言都是必死的结局。”
“他若死,哈赤城亦会跟着一同湮灭。他们赴死之前,岂会放我独活?”
秦月莹皱起眉头:“所以他想了一个主意。与你合作,把你平安放回军中,让你做出重伤的假象,并扬言已经杀了他。他就好假死脱身?”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两人各自保住一命,凤关河可以过了辛川的刁难,勿伦可以再不为突厥皇室卖命。
“不错。”
“你就这么应允了?以你的性子,恐怕也不怕死在哈赤城吧。”秦月莹撇过头去。
她说起这话,心头就很不是滋味。
“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接受。”
“那你后来为什么接受了?”
“我想回来见你,也不行么?”
纤长的睫毛扑扇两下,秦月莹默了一默。
其实她知道,这理由于他而言根本不算充分,一定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原因……
若不是多方面考虑衡量过,他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选择。
这件事若被旁人发现,于他的仕途是毁灭性的打击,以他的行事风格定不会这么轻易接受。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他身陷敌城,性命垂危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她……
秦月莹觉得自己病了。
她酸酸的接着问道:“勿伦是个有胆镇守孤城的人。这样的人,会怜惜自己这一条命?”
“勿伦确实不惜命。我与勿伦在边境对阵多年,对彼此心性都有一二了解。他武功兵法都不错,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的草原英雄。”
秦月莹听到此处,冷笑着点点他胸膛:“你还真与他惺惺相惜起来了?”
被问及这个问题,凤关河很是淡然。
“若有惺惺相惜,也该是我与同袍之间。他一个突厥人也配?”
“我敬重他的唯一方式,就是再见面时,亲手杀了他。”
“当真?你都入了他的城,我不信你们没有交心的谈过,”秦月莹睨他,“最后这关头,你若不接受他的提议,你们就要一起死了——这算不算死同穴?凤将军,若勿伦是个女子,我是不是该醋呢?”
她其实有点生气。
哈赤城早晚都是庆苍的囊中之物,被摆了一道的分明是辛川。而她的驸马,被自己人逼上邢台,险些做了无谓的牺牲!
他到底懂不懂这些?!
凤关河也许是不懂的。
他很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坦然道:“辛川暂且撤兵后,哈赤城迎来一小段最后的平静。这段时间里,我确实与勿伦坐下来喝了点酒,聊了会儿。”
“勿伦说,若今日上城墙的不是我,他的空城计一被识破,突厥援军还不到,他便再无脱身的可能。”
“之前他最大的仇敌被我杀了,我看他这几年的状态,确实是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
“于是我当时问他,你觉得你是突厥流落在外的王子这件事,你们的叁王子——你同父异母的哥哥都知道,那么突厥万人之上,手眼通天的老可汗会不知道么?”
秦月莹有些惊异的转过头去看他。
“那时我看到他眼底的仇恨,明晃晃的是刻骨铭心。我想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回去搅弄草原和沙漠的风云,也许会比我们两双双埋骨在哈赤城要有趣。”
“再说了,突厥的使臣进京,听说来的是老可汗那位尚有些本事的养子。到他回了草原,王位又多了一个竞争者,同他一样的聪明,却在血统上比他更名正言顺。他被寄予厚望了那么些年,不会善罢甘休的。”
“勿伦死了,突厥多一个王子,中原却可以多太平几年——这样不是很好?”
秦月莹的面色平静下来。
“凤将军,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是放虎归山?”
凤关河不以为意:“他放我,难道不也是放虎归山?”
“莹莹,勿伦已经死了,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自由身。倘若他真的做了突厥下一任可汗——只要皇上有那个意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
☆、藏个大活人
秦月莹抱着腿挨在床边上,很是茫然的看了前方好一阵。
“不对,”她忽而道,“这只是你在哈赤城遇到的险境。后来你为什么要诈死?”
她可以猜到,后面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他的这个下策,很明显就是照着哈赤城中,勿伦与他的这个计划,有样学样得来的。
不待他回答,她又问:“你没死这件事,皇上知不知道?”
若是她连皇上也要瞒着,偷偷藏着他,那这段日子岂不是过的加倍刺激?
秦月莹捂住脸。
“若只是这件事,皇上是知道的。”
秦月莹嘴角的笑意掉下来。
“要说起其中的缘由,就不得不提出征之间皇上单独交代我的一句话。”
“他说,若此行辛川使计为难与我,真到了紧要关头,保住性命要紧,其他都是次要。”
秦月莹噌的一下坐回他身上。
她龇牙咧嘴:“我道你敢壮着胆子和那个勿伦做交易,原来是你有免死金牌!”
她不免有些悲愤的想着,若是这样,让他选择活下去的理由里,还有一点点是因为她吗?
她居然差点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秦月莹越想越觉得自己胸口郁结,于是又一掌拍在他小腹上。
这一下是货真价实的打上去了,可她的手也被一只大掌抓住。凤关河不过轻轻一带,她就软绵绵的倒在他身上。
她还想挣扎两下,腰被一双铁臂按住。
“皇上给我这个权利,主旨是想让我防着些辛川,但这背后又扯上突厥人的事,恐怕我临行前得到的这句口谕,也没那么好使了……”
“你气什么?”凤关河看着她低低的笑,“小猫……”
提起这个称呼,秦月莹心头似乎真舒缓了些,她抬了头去看他,忽觉唇上温热了短短一瞬。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她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你……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她去拨他的手,眼睛却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早上的时候,不能在男人身上揉啊蹭啊……你到底懂不懂……”凤关河自然揽着她不放,又亲亲她的额头,“别动了,再动,就弄你了……”
秦月莹果真不动了。
她不敢想象那弄……是怎么个弄法。
两人静默了一阵,凤关河有些许的失望。
其实他以为,以莹莹的性子,不要她动,她偏会动,这样他就可以……
他低头略略看她一眼,发觉她眼神亮亮的盯着自己喉间,那神情,倒真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儿,吃进嘴里之前,还要看看那东西是怎么动的。
他一看她,一看她那样可爱的神情,就有些心猿意马。
“说呀……还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葱白的食指点点那里。
凤关河呼吸似乎都乱了几分。
“你说那事……”
“那就比较简单了。我回到军中,哈赤城也称勿伦已死,愿意受降,辛川却不大相信。他屡次要看我腹上的伤,甚至半夜忽然造访,我哪有什么伤给他看?干脆称自己病重,打了口棺材带着,夜里就躺在里头睡觉。”
“就这样?外面就都相信你真的死了?”秦月莹问。
“那不至于。倒是我做到这个份上,辛川还在步步紧逼。”
“所以我归京半途就在想,为何不直接发了讣告出去,一了百了,反正我棺材都准备好了。”
“自然这事,我也密信一封与皇上通了个气。”
“只不过哈赤城内的种种境遇,我还没想好怎么跟皇上开这个口。”
他一通话说罢,忽觉自己胸口一空,秦月莹已从他身上起了来,深情恹恹的自顾自穿起衣裳。
“你这一招是对的,”她道,“眼下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辛川更想你死的人了。”
“他自个儿被勿伦虚晃一枪,调了大部队去回防,单单把你留在哈赤城中。若你死了,对他反倒是件好事。若你没死,这一状告上去,这样大的战略失误,他辛川——乃至整个辛家,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她嘴里哼了一声:“恐怕你们的队伍离京越近,辛将军这心头就越慌。你再不想个法子脱身,就是躲在棺材里,他也能半夜给你钉死烧喽。”
“皇上已经知道了,”凤关河答道,“不过皇上只是按下不表。”
“他知道了,也不奇怪,”秦月莹取了中衣披在身上,回头看他一眼,“你走时皇上为什么同你说那样的话,你难道猜不到?那个人,本来就想清算辛家!”
她身后的男人一时没有回答,起了身过来伺候她。
秦月莹想,他恐怕是在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了。
她倒是可以给他一些时间。
反正凤关河人都死了,死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凤关河不说话。
他捻起手上绵软素白的衣料,帮她一寸一寸整理妥帖了。
太细了。他的手指划过去的时候,都生怕勾出丝线来。
“莹莹,我错了,”他忽然道,“我也应该……提前与你透个气的,免得你白白伤心。”
秦月莹不说话。
她其实想说……因为种种原因,她并没有怎么伤心。
可这话说出来,他岂不是要多想?
那还是不说了吧。
屋子里沉默一阵,开始热了。
秦月莹后知后觉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
凤关河像是不在意她会不会回应似的,接着道:“莹莹,其实我在草原上的时候想通了一些事。那时候……来人了。”
秦月莹凝神:“谁来了?”
“你的丫鬟来了。”
秦月莹皱起眉——她的丫鬟跑去草原上做什么?哪个丫鬟?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两下。
“长公主,可醒了吗?可要奴婢们进来伺候洗漱?”
门外传来四儿低低的声音。
秦月莹的思绪,这才从沙漠和草原回到了明月楼。
她一转头,在屏风后面看见他们昨天晚上……垫在身子底下的那床大红被子。
上面还是湿淋淋的一片,她有些头疼。
这东西,可怎么处理?
“水送到门口,忙你的去吧。”她隔着门淡淡回了一句。
心里却有些忐忑。
她实在是娇惯的日子过多了,竟一时没有想周全。
若是连底下人也得瞒着……在这屋子里藏一个大活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她这个驸马,动手能力还挺强……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谁都没有再说话。凤关河拿了热水进来,两人围着同一个盆架洗漱。
自然,他只能用她剩下的。
秦月莹看着刚刚在自己脸上轻轻擦过的那块细绢布,到了他手里,被那么用力的揉啊搓啊……
她急了。
“你轻着些好不好?”好多钱一块呢。
真是个粗人,倒不如割块床单给他。
凤关河触及到她哀怨的眼神,手里动作一顿。
莹莹关心他么?可是他皮糙肉厚的……
他手上的力气劲轻了些,最后只胡乱在自己脸上擦了一把。
那块细绢布到底还是从破个洞的命运中逃脱了。
☆、训话
洗漱完了,秦月莹自己穿好衣服。
她一想到以后都要自己穿衣服,就有些愁眉苦脸。
眼下需要她烦恼的事情还有许许多多,她的驸马就是最大的一桩。
她往五楼小书房的位置走,她的驸马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关上门。
“莹莹……”凤关河看着她,有些难为情,“给……给我吧。”
秦月莹坐在书案前的主位上,脸色一红。
“现在?”
“嗯,”凤关河愈发的不好意思了,“我如今这样,还不知何时能……出去见人,先把虎符交给皇上,否则兵部的人上门来讨要,不是平白扰了你……我们的清净么?”
他才答应了莹莹不离开她,眼下就要进宫一趟,也不知在她心里,算不算是自己食言了呢?
这样一想,凤关河愈发觉得自己不好开口了。
秦月莹脸上的红意消了,没个好气的看他一眼,将袖子里那枚冰冰凉凉的小玉石拍在桌案上。
“你想好怎么跟他交代了?”她问。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皇上。
凤关河其实没想好,不过他主动开口提起这事,等的就是她这样问。
他两叁步走到她身侧,乖乖蹲下来,满脸诚恳的与她平视。
“莹莹……”他有些紧张的道,“不如莹莹,帮帮我?”
皇上的心思,有时候就连他也难以揣测,可若是眼前这位……
他是不是可以要她更多呢?
她会愿意吗?
“没脸没皮,”秦月莹啐他一句,顺手扒开他欲缠上自己腰际的臂膀,“在我跟前装什么老实呢?桌上那枚东西,不动声色就给你捻了进袖子。怎么了,还不想让我瞧见是不?”
凤关河乖乖的蹲着,任由她训话。
“我怕莹莹看见了生气,”他十分认真的解释,“我是回来拿那东西,可我也是真的想见你。”
“是吗?”秦月莹靠上椅背,懒洋洋看着他,“自己把左手伸出来。”
不太相信的语气。
凤关河暗自腹诽:难道要打他手心不成?
不过还是乖乖的照做。
她的视线似乎往下落,落在他手心几片茧子上,一刻不离。手却伸进一旁桌下的小抽屉里一阵摸索,没一会儿就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乌木锦盒,如同早有准备。
莹白如雪的葇夷伸上来,握住那只粗粝黝黑的大掌。
好柔,好软。
凤关河不过怔愣了片刻的功夫,忽的觉察拇指被套上一个东西。
“哈赤城发生的事,你要一五一十告诉皇上,不得有半点隐瞒,”秦月莹静静看着他,捏住了他的虎口,摩挲上面的茧子,“这个东西送给你,皇上见了,便不会为难于你。”
那是一枚玉扳指。温润透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白玉之内,镶的竟是一圈更罕见的乌金。其色一面沉玄如夜,一面莹白如昼,质地坚硬,百磨不怠,是真正拿来开弓引箭的好东西,而绝非世家公子身上佩的赏玩之物。
凤关河一见此物,瞳孔骤缩。
“不……这个不行,”他只觉得自己腿脚发麻,若不是秦月莹捏着他,此刻站都要站不稳了,“这是……这是先皇生前爱物,如何能够送给我?”
秦月莹静静坐着,看他的目光,这时带了些审视的味道。
“你识得此物?”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凤关河一看她这神情,觉得自己腿脚更麻,后背发冷,竟说不出话。
好在秦月莹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她很自然的承接道:“正因为这是我父皇生前爱用的物件,你才更应该戴上它去见皇上。”
“你与勿伦这事,于理上对庆苍有利,你那时又腹背受敌,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是于情上……你是我皇兄的臣子,却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你们之间的情谊,恐怕就会因此埋下芥蒂。”
“可若不说,那更不行。若你日后犯了什么错,这事又被人翻出来一并参上去,你要承接的他的怒火,就不仅仅是两倍叁倍这样简单了。”
秦月莹看着他一脸惶然的神情,接着道:“你戴上这个东西去,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代表这其中的原委,我已悉数知晓,且——我是全心全意信任你,这样,他也安了心。”
凤关河身子似乎一震,唇却仍在发抖。
“这个……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秦月莹静静看着他。
“因为,我……”凤关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不配。
这物件的前任主人是她的亲父,曾经的帝王,他何德何能……
可是这样丧气的话说出来,莹莹只会觉得他更……
他低下头,眼底划过痛苦和迷茫。
不能够要她更多了。
每当他想离她更近更近的时候,阴暗的情绪就会像藤蔓一样在心底肆意疯长。
他怎么配?
他已经是污泥里出来的人了。
他手心柔嫩嫩的小手抽出了,他看见她的绣鞋平放在地上,她似乎要站起来。
她想走了……她一定很失望。
凤关河仍是蹲在椅子前面,高高大大的身影在这一瞬充满了失魂落魄。
梨花木的椅子在地板上拖动,发出两声刺耳的嘶鸣。
秦月莹也跟着蹲下来,扑进他怀里。
他们齐齐向后倒去。
凤关河还是怔然的。
久经操练的身体却比他的神志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的手向后撑到地上,造价昂贵的玉扳指轻砸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轻响让他回了神。
他的怀里,原来是满的。
“驸马……”秦月莹跨坐在他身上,一双玉臂绕过他的身体,从后面摩挲着他的腰,“这东西,也不是白白给你。”
她贴在他耳边:“我知道你和皇上,从前关系好……”
这一股热气似乎直直吹进他脑子里。
“可你们关系好是你们的事。若皇上以后问起我,问起我们的事情,那些无关紧要的……你,也不必什么都与他交底的。”
“你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他的臣,你可以有把柄在他手里,但不可以是全部。”
“可……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夫妻,我们才是最亲最亲的,这天底下,独一无二。”
她落下一个吻在他颊上。
“你……明白了吗?”
☆、心结
“我们是……最亲的?”
凤关河嘴里喃喃念过这话,似乎还有些不大明白。
秦月莹不说话,只是将额头抵在他颈间,柔顺的蹭着。
她知道她的这个驸马有心结。
他父母早亡,全家就剩下他一个,边关的十年风沙把他的心磨得像一块光滑的石头。
后来他回了京,入了名利场,如鱼得水,平步青云。
这里面当然有皇上偏爱任用孤臣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他学得会左右逢源,行事又足够磊落。在这簪缨云集,各宗势力满地抱团的大京城,也无人奈何得了他。
可他的心始终是冷的。
他早已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
连问她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都畏首畏尾,不想欠了她的情。


秦月莹不要这样的感情。
如果不能让她全心全意的相信,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贴到她身边。
难道夜里,也要她抱着一块木头睡觉吗?
他的胸前有了些起伏。她看着他蜜色的颈,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眸子微动。
这大概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于是她的舌尖轻轻舔上去。
他的身子似乎猛烈一颤。
“抱我呀,狗狗,”秦月莹揽着他的腰,带着些挑衅,“你不敢?”
凤关河是很想抱她。
可是脑子里有个声音提醒他——眼下最要紧的事,不是脱了这玉扳指么?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
“莹莹……你起来,”他说的十分艰难,“别戏弄我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有多贪恋这温度。
“凤将军,你在我跟前,就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有胆量吗?”秦月莹凑在他耳边笑着,“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说莹莹是……”
“够了……”凤关河吐出这两个无力的字。
他突然间又很不想听。
她一双玉手不住的在自己腰后摩挲,人又坐在他跨上蹭着,他的身体早有了反应。
可凤关河这一次不知怎的,竟觉得羞愤起来。
她这样弄他——不正正好印证了他心底的那个猜想么?
他果然只是她的玩物罢了。
秦月莹看着他的眉眼又低垂下去,这一次,竟是连一丝半毫的神气也没有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用错了方式。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她也是第一次同一个血亲以外的男子这么亲近。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她不知道该怎样……
“你委屈什么?”她皱起眉,声音听着倒像是比他还要委屈。
秦月莹从小到大,自诩在揣测人心这方面,还没有碰过壁。
她怎么能栽在他手里?
她坐在他怀里,似乎被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所笼罩,心中异样的感觉也越积越多。
她竟觉得自己狼狈起来。
秦月莹受不了了,她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多待。
不然就会变得好奇怪。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站起来,还没怎么动呢,腰又被他桎梏住。
“莹莹,你……你去哪?你别走。”
凤关河抬起头来,十分可怜的与她对视。
私念作祟,他的怀里都温热了,他怎么愿放她走?
哪怕就是个玩物,也是好的,只要她要他……
“放开我!”秦月莹微微红了脸,小声呵斥。
他的脸就抵在她胸前,他似乎毫无知觉,只是满心满眼的挽留她。
“你别走,我……我懂你的意思的,”凤关河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以后不听皇上的了,我只听莹莹的,我什么事都告诉你,我懂了。”
秦月莹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她几乎要晕过去。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那你先放开我……”秦月莹无力的推推他肩膀。
此时此刻,她也懒得与他辩解了。
她一看他那张俊脸,带着那样眷恋的神情,就无知无觉埋在自己胸前,甚至难得的不带丝毫欲念,她竟觉得……
她竟觉得,腿心那个地方湿痒得厉害。
偏偏身下那人认定了她是在推拒他,于是更加用力的抱她。
“莹莹生我的气么?”他一顿,“那这个扳指我收下就是了,莹莹别恼我了……”
秦月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是一个扳指的缘故吗?她明明是就着这扳指,想同他好好讲一讲他们背后的问题。
更何况,他们头一次做夫妻,许多事情……又与寻常夫妻不大一样,哪里说得上谁对谁错呢?
凤关河一见她不耐,便更加急切的示好。
“莹莹,你……你别气我,以后你说我什么,我都听的。你让我抱你我就抱你,我还……做你的小狗,你别……”
“你够了!”秦月莹蹙眉打断他的话,“你真的听我的话?”
凤关河一怔。
“那你放开我。”她道。
“不……这个,这个不行。”凤关河润了润干涩的唇。
秦月莹的嗓音染上可怜:“可是你身上太硬,抱得我疼。”
身下的男人犹豫再叁,最后还是被劝服了。
他钳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避开了他身上那处硬的地方。
他们的脸离得好近,秦月莹有些扭捏。
“你,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意思。”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低声咕哝一句。
同这呆子说起话来,怎的就这么费劲呢?
葱白的食指在她衣摆上绞了绞,秦月莹想了片刻,这才换了个容易让他理解的说法。
“我……我没有戏弄你,”她道,“以后我们讲话,你都不要自己瞎揣测——若我有什么想说的,我直接就会告诉你了,你也要对我如此,明白吗?”
“可是莹莹舔我。”凤关河一脸正经的道。
“我……我不能舔你吗?”秦月莹的脸羞红了,“你是我的狗狗,我……我是你的猫猫,这样……这样很公平。”
况且,只是舔了一下喉结而已,又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头一次那么近的看男子那物,一时没有忍住……怎么了?
秦月莹低着头,两根食指很是局促的对点了点,一时竟没有发觉,身前男人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公平?
凤关河其实不想要什么公平,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继续阴暗的、自私的爱她。
他的心意早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盛满了。他甚至无所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不会看见,他只要服从她的命令就好。
就算偶尔会不甘,可只要她用得到他,他就觉得满足。
现在要将这些拉到太阳底下,他有些不习惯,又有些不敢。
可那是莹莹想要的……
他怎么能不听她的呢?
他又不是真的笨。
“我懂了,”他的声音似乎变得低哑,“莹莹以后会帮我,我以后也要帮莹莹,因为我们是夫妻。”
秦月莹很是高兴的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我如果要莹莹帮忙,莹莹也不会觉得生气。”
秦月莹又是高兴的点头——狗狗开窍了,真不错。
“那莹莹帮帮我,帮我一次,”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将硬未硬的那个地方,“我……我好想莹莹的。”
☆、长公主纡尊降贵给你撸鸡巴,舒服了?
秦月莹的脸红了个透顶。
她本想呵斥他的,可看见他一脸殷切的瞧着自己的模样,突然又说不出许多难听的话来了。
这一夜里,她不知听他说了多少次想她。
正因为知道他冷心冷情的性子,这样的话,这样的眼神,她仿佛更没法子招架……
罢了,罢了,总归他能有今天这胆子,也是她一点一点喂肥了的。
秦月莹伸手在他底下隐隐鼓起的那团上面摸了摸,看向他。
“就揉一揉可以吗?”
“嗯。”
凤关河低低应了一声,眸子里雀跃的光点止不住的跳动着。
他看着她骑在自己身上,低下头,专注的去解他外袍的腰带。有几缕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从他的角度,恰恰好好挡住了她殷红的唇。
男人的呼吸轻下来,他将那几缕作乱的长发别到她耳后,指尖划过她脸颊,触到上面一片温热。
莹莹的脸居然这么红了。
凤关河一时看得入神,竟忽略了,怀里的小人儿正逐渐变得不满。
“你这腰带弄得这样复杂做什么,难解得要命,”她嘴里啐了一句,“人模狗样的东西!”
秦月莹说罢,手里一使蛮劲,竟就这样忽一下给她扯开了。
她的耳尖更红了——这样,这样,倒显得是她很迫不及待似的。
她有吗?
她手里的动作刻意放缓了些,又散开他的里衣,扯下他的裤子,释出那根半软不硬的肉棒。
凤关河看着她布满红晕的香腮,低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秦月莹嘴里不满的嘀咕,眼睛却仍盯着他跨间那根略微有些抬头的肉棍,手掌贴上去,轻柔蹭了蹭,“好久没见着了,也不知长大没有……”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那不算。
凤关河嘴里轻哼一声:“怎么长?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月莹听着他的嗓音,不知想起什么,也跟着笑。
这一笑,就将他的眼也晃花了去。
她不是第一次弄他那物了,忍下起初那阵娇羞过后,后面的动作自然也愈发熟稔起来。
素白的玉手握住还有些垂软的棒身,胡乱撸弄几下,拇指在圆圆硬硬的龟头上碾按摩擦,不要多少时候,那根又黑又粗的鸡巴就像充了气一样挺立膨胀,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她点头。
秦月莹看得一阵口干舌燥,却又觉得很是新奇。从来都是他被她撩拨得不行了,才委委屈屈的从裤子里把这一根东西放出来,那时候,这玩意早就胀得不行,又凶又急的只想入她的身子,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东西是怎么立起来的。
更何况,她虽是见过这玩意许多次了,可还没有哪一次能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打量完了,还不被他欺负的。
今天可不就是个好机会?
秦月莹眸子转转,手里的动作停了,命令道:“坐到椅子上去。”
总是这样低着头,她脖子都要酸死了。
凤关河哪敢不从?
他的心肝都是她的,命根子还攥在她手里,岂由得了他说不?
可当他真的坐到椅子上去,看到她蹲坐在他身前,小脸几乎要埋到他胯下,那粉粉嫩嫩的颊,快要贴上他那根黑壮粗硬的鸡巴——他又觉得这主意实在是不妙。
她总能想着法子折磨他。
“做什么呀?这么羞愤的神情……”
秦月莹红着小脸看他一眼,她的身子又凑近了些,那根冒着热气的肉棒朝着她的方向一动,险些打到她脸上——还好她拿两手握住了。
秦月莹看到他仰靠在椅背,小腹抽缩两下,拿手遮住了眼。
“哼,好像莹莹在强迫你一样,”她低声抱怨一句,双手扶着那肉棍子上下撸动起来,“长公主纡尊降贵给你撸鸡巴,舒服了?”
她说话间,檀口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打在男人最敏感的那处,引得凤关河身形一震。
其实她的技巧实在是生涩,力气也远远不够,可他只要想到为他做着这事的是她,心口就像被灌了糖水,粘稠滚烫,满到溢出来,汩汩的往外流。
凤关河坐在椅上,忍不住轻轻吸着气。
她的动作忽然停了。
“问你话,怎么不说?”有些不悦的语气。
她的话音刚落,寂静的小书房里又传来肉体拍击的一声轻响,以及男人抑制不住的低喘。
真是好热。
蜜色的手掌紧抓着扶手,凤关河额间溢出了汗珠。
那根被她轻轻拍了一巴掌的驴货挺立在空中左摇右晃,又被雪白的小手抓住。
秦月莹抬头看他一眼。
“疼吗?可不要打坏了,莹莹还要用的,”小人儿努着嘴,很是心疼的在龟头上吹吹气,指尖在上头点点,“小将军都疼得流眼泪了呢。”
深红肿胀的鸡巴顶端,马眼处似乎溢出些水液,顺着浅浅的细缝下流。
腥臊甜腻的气味溢满鼻腔,秦月莹觉得自己裙子下头,一定已经潮湿一片了。
凤关河睁眼看她时,正好就瞧见她满脸迷离的神态。
“舒服,不疼,”他启唇,握了她的手又按在自己勃起的阳具上,“用点力,别怕。”
秦月莹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握着棒身的手果真多使了些力气,另一只手则悄悄探了下去,抚慰底下的囊袋。
沉甸甸的两个,一看就是存货满满。
黝黑的两个肉囊被她捧在手心,又软又弹的触感让人心生怜爱。她的拇指一寸一寸揉过上面的褶皱,很快的,头顶上传来男人满足的吸气声。
她的发顶被一只大手摸了摸,如同奖励般。
秦月莹微张了嘴,只觉愈发口干舌燥起来,小屄深处也瘙痒得厉害。
于是趁着他松懈的功夫,悄悄撩开裙摆,想蹭到地面上,好好磨一磨发痒的小屄。
她的腿刚放松下去,屁股往下沉了沉,忽觉腿心那处湿湿热热的地方抵上什么东西。
秦月莹低头一看,是他金线勾边的皂靴。
原来早被他发现了。
可她此刻也顾不得羞恼了,那只握着肉棒的小手已被另一只宽厚粗粝的大掌裹住,用更强劲的力道、更急切的速度,撸弄起他跨间那根硬挺的紫黑阳具。
她离那根东西那样近,连带着……上面诱人的气味,也在脑子里放大的无数倍。
好饿,哪里都好饿。
秦月莹咽下口水,茫然的看他的脸。
他的喉间正溢出喘息,小腹阵阵缩紧,似乎无比的快慰。
“莹莹……小猫,”他喘着气,诱惑着提议,“坐下来……蹭到我身上。”
☆、给莹莹吃鸡巴(限)
他虽然这样提议,可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考虑的时间。秦月莹嘴里那些欲拒还迎的戏码还未酝酿出个结果,忽觉腿间水淋淋的地方被那皂靴重重顶上。她的腿脚酸麻,嘴里只来得及呜咽一声,就重重跌坐下去。
“呀……别顶……”
全身的重量都死死压在那只绣有麒麟暗纹的皂靴上。
他的力气好大,稳稳接着她,可腿心被硬物入侵的感觉也十分明显。男人的靴子隔着她繁复的襦裙紧紧贴住花穴的每一处,向她十分详尽的传递着他身上的热与硬。
她看见他起伏的腹上有一滴汗珠滑落,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隐没入底下漆黑的杂草堆。他的大手抓着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套弄着草丛中那条昂着头的巨龙,殷红的前端在他们交迭的虎口处进出,有时龟头下的沟壑挂在虎口那片薄薄的软肉上——若是还要抽插,就得多使些力气。秦月莹呆愣愣的想,她的小穴使用起来,大抵也是这番场景。
她的小手被那根鸡巴上鼓起的青筋磨得又烫又酸,似乎还有些黏腻湿热的液体被龟头刮在掌心——秦月莹悄悄嗅了嗅,这时方才明白过来,让她情动不已,一闻就不能自处的气味,正是这液体散发出来的。
可是这和她印象里的知识,似乎不太一样。
她仰起绯红的小脸,嗫嚅着问:“为什么鸡巴会出水?”
出水不是她的专项吗?
凤关河看着她,眼底黑得可怕。
“这个东西……是男人的前精,”他深吸一口气,润润嘴唇,“因为鸡巴想肏莹莹的小屄,想得很了,就会吐水。”
秦月莹的身子有些发热,小腰轻微扭了扭,悄悄挺着骚豆子蹭在软乎乎的衣料上,又问:“那想别的小洞,就不会吐水了吗?”
因为她的小屄会吐水,所以想肏小屄的鸡巴也吐水?
凤关河哪里知道那小小脑袋瓜里的奇怪逻辑。他最听不得她用这一派天真的语气说淫话,于是仰起头不去看她,嘴里深深呼着气:“别的……也想……也会。”
莹莹的哪个小洞,都能把他裹得舒爽得不行。
凤关河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眼睛盯着房顶,脑袋不过放空了一瞬的功夫,忽觉那吐着水的鸡巴顶端,被纳入一片潮湿温热的所在。
他的脑袋彻底空白了,手上动作一滞,愣了两秒的功夫,这才后知后觉含着那龟头的是她什么地方。
他匆匆放开她的手,一双大掌转而钳住她欲往前倾的肩膀。
“你在吃什么东西?!”
他声音大了些,双眸因情欲和错愕几乎变得赤红。
小人儿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不……不可以吗?给莹莹吃……给莹莹吃鸡巴。”
秦月莹跪坐在他身前,朝着惊愕的男人张开樱唇,吐出红嫣嫣的小舌:“莹莹会的,就用舌头舔一舔,不会咬那里的。”
趁着他被这景象震得头皮发麻的功夫,那双纤纤素手无师自通般伸到他胯下那处,轮番抚弄起肿胀发硬的阳具来,她脸上的神态逐渐演变成难以掩饰的渴望。
“莹莹的小屄好痒,要吃鸡巴才能到,”她抬头看向他,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两张小嘴,都想吃……”
此刻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早已听不清她的驸马这时暗骂了一句什么话,她只瞧见他额角上青筋直跳,看她的眼神,就想在看一块送到他嘴边的肥肉。
岂能不咬?
她的身子被他按到地上,像是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秦月莹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笑起来。她的裙摆被胡乱往上一捋,炽热的大掌沿着她的大腿一路向上,摸到最贴身的那块布料时,她的双腿已经急不可耐的盘上他腰际了。
“快点呀……肏莹莹,”秦月莹小喘着气,“小嘴好饿,早上的第一发……喂给莹莹。”
这姿势……无论如何是脱不下来了。
凤关河抿唇,嘶啦一声撕开她裙底的亵裤。两片宣白绵软的布料被他拿上来,放在鼻子底下猛嗅一下。
“骚货,底下都发了大水了,”他把东西丢在一边,硬的发痛的鸡巴急匆匆在她腿心那道细缝处找位置,“你就这么喜欢我这根东西?离不开了?”
找准了,他撑在她身上,挺腰入进去。
真湿,真热,看来她之前确实发骚发得厉害。
不过这倒也方便了他……直接肏到花心。
肿胀的鸡巴破开重重媚肉顶入,他看到那双凤眼失焦了一瞬,缠在他身上的四肢骤然缩紧,滚烫的淫水从子宫深处哗啦啦泄下一波,尽数浇在敏感的菇头上。
“嗯……喜欢……硬……”小人儿嘴里语义不清的呢喃着词汇,全然不觉身上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正逐渐变得疯狂。
“骚母猫这么不经肏?”他捏过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之前我教过你什么,忘记了?”
蓄着泪水的凤眸可怜巴巴的看向他,想了好一阵,这才被胁迫似的开了口:“嗯……莹莹,莹莹高潮了……莹莹……呃!”
粗硬阳具迫不及待的在花穴内挺动起来,全然不顾身下的小女人正处于最敏感的状态中,一记一记全数顶到了最深处,将那婉转吟哦的媚叫也撞得破碎。
凤关河漆黑的眸子盯着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好一阵,终是忍不住心头的欲念,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并非蜻蜓点水,而是唇舌交缠、津液相融,带着浓浓欲念的深吻。他看着她,眸子里的爱恋那样清晰,仿佛这样,就是在把他的心掏出来,捧到她眼前——
她没有拒绝。
在那根宽大的舌头深深探进她檀口的时候,充血胀硬的鸡巴也抵在柔软的花心上研磨。似乎更硬更烫了,那上面正传来熟悉的搏动,秦月莹恍惚间察觉他已到了某个临界口——只差最后一点些微的刺激。
她轻轻推开他,他也就没有再亲。
“拔出去……不要射在里面,一会儿漏出来怎么办……”
她睁着红红的眼睛瞪着他,水光盈盈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凤关河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点两下。
“射哪里?”他哑着嗓子问她。
那只殷红的小嘴没有回答,反而凑过来主动去舔他的唇。凤关河看着她的脸,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发了麻,再反应过来时,已是一阵天旋地转,被她骑在身下。
悬在爆发边缘的阳具从那处温热紧致的地方撤出了,凤关河轻呼出一口气,皱起眉,拉住她意欲往下探去的身子。
“不行,”他嘴上虽然抗拒,声音却毫无说服力,“这个……这个当真不行。”
他不过刚刚吐出两个字,那双柔嫩的玉手已经伸下去,绕过急需抚慰的棒身,转而在底下的囊袋上揉捻。
趴在他身上的美妇红起小脸。
“答应我的事已经忘了吗?”她舔着嘴,微微上挑的凤眼勾出媚意,“不是你自己说的,情愿被我敲骨吸髓?”
凤关河身形一震,还来不及反应,狡猾的猫儿已经挣开他的束缚,顺从的趴在他跨间,将圆圆硬硬的龟头纳入嘴里。
天地良心,他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半分这想法!
可这词如今让她刻意一曲解,竟真出来十成十的情色味道。
这么粗的地方,她要费尽全力张开嘴才能含的进去。柔嫩的舌尖一寸一寸刮过鸡巴前端,将上面溢出的汁水半舔半吸的吃进肚子,她的一双柔荑伸下去,探进自己裙底——摸的是哪里,自不必多说。
最要命的是,明明行的是最下流之事,她看着他的眸子,却如桂月湖的水一般纯净。
这样的场景,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男人露在外面的精壮胸膛急速起伏了两下,他的指甲几乎陷进掌心,这才生生忍下按住她脑袋,在她那脆弱喉管孟浪进出的欲念。下身已然有了射意,他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抚上她绯红的颊,那枚质地冰凉的玉扳指同她布满情欲的小脸一同出现在视线中。
蜜色的大掌扶着她的脑袋略微往前按了按,肉棒进到一个更深的位置,抵住了她软软的小舌,小人儿抬起眼来嗔怨的看他。
正是这眼神,不知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他的鸡巴就这样半浅不深的插在她嘴里,抵着脆弱娇嫩的舌苔射出一股股白精。
太多了,似乎呛到她。她的喉间发出两声难受的呜咽,可又很快适应过来,咕叽咕叽吞咽起他射出的精水。
他看着她的神情从惊愕逐渐变为迷醉,又带着点点的羞恼。她的四肢从紧绷逐渐变成彻底的放松,脸上染上一丝高潮时才会出现的酡红。即使媚态尽现,看着他的眼神却愈发乖顺了——湿漉漉的,就像一头自小养在森林深处的小鹿。
只被他独享。
这番模样,能将他心底那些阴暗自私的想法全部激发。
他们已经这样了……如果这样,她还会厌弃他,赶他走,他大概会疯,会生不如死。
他怎么可能再放她走呢?
凤关河喘着粗气,将释放完的肉根从她嘴里拔出来。她蹭着他的掌心,乖巧又淫媚的朝他张开樱唇,吐出那根香津津的小舌。
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在向他展示着,她已经把他射出的浓精,一滴不落的全数喝了下去。
甚至于,她在讨要他的表扬。
凤关河没说话,只是捞起她的腰,把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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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凄凉哭声
明月楼最顶楼的小书房,开的是一扇圆窗。
那窗不大,刚好可供一人通过。又许是防人掉下去,开得高高的。
圆窗是不太好做窗户门的,这一处也就没有做,反而在那圆顶处的正中心挂了个蛾眉月状的大灯笼,还坠着好看的蓝紫色流苏——虽然镀着银,比起灯笼更像个普通挂件,可秦月莹就是觉得它晚上能发光。
这是她的楼耶。
她在圆窗底下的小榻上爬上爬下,左看右看,对着空气问:“这窗户也不做个什么东西挡挡的,风吹雨打,可怎么办?”
她被收拾的舒舒服服了,她的驸马还没有。于是先是一阵水珠落进铜盆的滴答声,随后才是男人在隔壁的屋子里头隔空回话。
他远远的道:“想到了的,屋檐处理过,寻常小雨飘不进。”
“下大雨怎么办?”
“那没办法,只能让底下人多拾缀拾缀,总归整栋楼麻烦的就这一处地方。”
凤关河擦干净了身体进来,胸前的衣裳还大敞着。他手里捏着扣子,本想边走边穿,甫一迈进书房,看见有个小人儿踮着脚尖站在榻上,半个身子都探出圆窗外——他心头一惊,忙扔下手上的事,把她抱下来。
“你站在那上面做什么?仔细掉下去了!”
他语气有些急,像个操心自家孩子的老父亲。
“我看看嘛……那窗子刚好顶到腰,除非有人推我,否则也掉不下去。”秦月莹被他按坐回塌上,嘴里嘟囔,这时瞥见他敞开衣服下的蜜色胸肌,笑嘻嘻在上面摸了一把。
凤关河松了口气,躲开她的手,就坐在她身前扣衣服。
“你别踮着脚探出去,”他惊魂未定的叮嘱,“底下是湖水,但这个高度落进去,还是要疼的。”
“你好啰嗦,”秦月莹有些生气,因为他不让自己摸。大大的软枕被她抱在怀里翻了个身,“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烦我。”
她看向圆窗顶。
等他走了,她就把上面那个大月亮摘下来。
凤关河似乎无奈,最后找了条薄毯给她盖在身上。他一跃上了窗台,观察起桂月湖四周的守备。
青天白日的,总归没有夜里那么方便。
可秦月莹不知为何,从他这身影中看出几分落寞来。
“你等等。”她叫住他。
凤关河心中一喜,连忙回了头。
莹莹果然是有些舍不得他的么?
却见那榻上小人儿含羞带怯,面露犹豫。
“给……给我,带半只,城西沉记的深井烧鹅。”
凤关河接过她递来的半块碎银子,颠了颠。
还挺方便,这样正正好好的一块递过去,都不用人家找了。
那是一文也没有多的。
他默然。
===
他飘走了,身形就像一只鹰。
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秦月莹怀疑自己眼前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她觉得紧张又新奇。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下去?又是怎么一下子飞出这么远,还不让湖边的侍卫发现?
怎么有人能做到这么厉害的事?难道是用什么仙术?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连忙从塌上爬起来,扒着圆窗的边边看出去。
桂月湖的湖水又碧又清,在逐渐炽热起来的太阳下晃荡出粼光,也折射着山的倒影。远处集首山的山脚下有一片葱郁竹林,她费劲的看了老半天,这才从那里寻出一道劲瘦修长的身影。
他身上是一套简单的墨绿短打,袖子几乎撸到小臂上——若非如此,她很难从翠翠竹林间再看到他。
仿若感知到她的目光,他侧身来与她对视。
他的眼睛也像鹰一般。
这么远的距离,凤关河可以将那人儿眸中的小小崇拜尽收眼底。
他唇角意味不明的一勾,随后他们便隔着桂月湖的湖水遥遥相望。
秦月莹眼里那个人影忽然清晰起来,就好像天地山色间,她只能看见他了。
她的心似乎也晃荡起来。
她要他带半只烧鹅——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只要他午膳之前回来,她就大发慈悲的允许他上桌吃饭了。
也不知道他懂了没有?
可是隔得太远了,她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她的手指扒在窗框边上,神情怔怔的,带着一点委屈。
这时,一旁栈桥上传来声音。
“长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月莹慌忙撇过脸,就怕底下那小侍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察觉到山林间的端倪。
她的心不知何故怦怦跳着,仿佛刚送走情人就被逮个正着,刺激得很。
平复了一番,她这才把脑袋探出去。
是一个没见过的小侍卫,背着一把长枪,旁边站着四儿,手里捧着半棵劈得整齐的大白菜。
由于这窗的角度实在是刁钻,他们齐齐歪着脑袋看她,模样竟有些滑稽。
秦月莹露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颤颤开口:“我……本宫大概累极,眼前总是有些幻觉。不要紧的,你们去忙吧。”
也许因为这句话前半句是真的,她成功打发走了四儿和那个小侍卫。
到她再一回头时,山林间的人影就不见了。
===
栈道上,小五背着枪,屁颠屁颠跟在四儿身后。
“四儿姐姐,我没骗你吧,长公主果然是很伤心的。”小五说。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夜里,小五找到四儿——长公主身边唯一的二等丫鬟,说自己在明月楼下,很模糊的听见长公主的凄凉哭声。
那时四儿还不相信。别人都没听见,怎么就他一个新来的小不点听见了呢?
她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公主这样心怀天下,冰雪聪明的人物,怎会因男女情爱之事而如此伤心?”
没想到今日见了长公主这幅躲闪的模样,她立马被啪啪打脸。
眼见前面抱着半颗白菜桩子的小丫鬟有些不高兴了,小五立马贴上去,很狗腿的道:“四儿姐姐,我没有揭你短的意思啊,只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为长公主做些什么?”
四儿心底其实有些小小的雀跃。
长公主身前的人里头,她是年纪最小的——甚至放眼整个将军府,她也是年纪最小的。
可新来的这个小侍卫,比她还要小。
虽然就小那么一个月……不,大概就小个四五天,可四儿还是高兴得很。
她终于有资格使唤人,给她打打下手了!
思及此,她猛的一回身,将那半颗白菜塞进小五手上。
“你,把这东西递到大门边儿上的小厨房去,这是看门的侍卫说这几天饭菜太干巴了,给他们煮汤用的。”
小五呆呆的接过白菜。
不过想到长公主的反应,四儿又有些忧愁。
她低声吩咐起她这个小弟。
“你晚上别在明月楼下面乱听,知道没有?”
她的声音又小了些:“长公主很高傲的,不想让人看见她脆弱的样子。”
===以下是作者的话===
由于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
这本书的剧情-感情线方面
会逐渐前推
将凤某喜欢莹莹的原因慢慢交代清楚(大概很狗血,欢迎猛烈猜测一波)
另外皇帝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
长公主确实不喜欢皇帝(的某一部分特质)
但也不算什么苦大仇深
本文没有谋反情节(大概(果咩
关于本剧的剧情正文部分:仅是想给这两人制造一些不同的搞肉场景和道具(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剧情都是为这个目的串联和设计的
不必太较真
但也会认真写
预设篇幅大概比较长
最后再呐喊一遍:不喜欢的play不要勉强购入
喜欢您来!!!
☆、邯郸学步
与此同时,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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